祁明乐想求证的事,已经得到了答案,之后她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回她的院子了。却不想,她刚回去没一会儿,祁明照便来了。
“想清楚了?”一身黑色劲装的祁明照进来,第一句话问的便是这个。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对于祁明乐,祁明照不说了解十分,但最起码能了解六分。今日祁明乐过来时,祁明照就发现,祁明乐变了。
“嗯,想清楚了。”祁明乐坐在靠窗的榻上,神色平静释然,“从前我总觉得,感情这种事,就像学武一样。只要我肯努力,我总能心想事成的。”
“可经此一事后,我发现并不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我多努力都没用。”而且她的努力,在卫恕的心上人面前,完全就不堪一击。
哪怕对方早已嫁为人妇,所以祁明乐便释然了。
她语气轻缓而坚定:“而且我喜欢他,我可以为他做很多事,但我不会因为喜欢他,舍弃我的性命。”
在卫恕护着他的心上人,头也不回的冲出大殿之后,祁明乐便看清楚,她在卫恕心里的位置了。
所以她释然了,她对卫恕的喜欢,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想清楚了就好。”虽然祁明照与卫恕是至交好友,但祁明乐是他的亲妹妹,祁明照自然是站在自己亲妹妹这边的,“这上京男人多得是,何必在他这一棵树上吊着。改日,我与父亲为你再寻更好的。”
他们兄妹俩平常没少斗嘴,如今听祁明照这么说,祁明乐还是十分感动的。所以她又用同样的话,来关心祁明照:“哥,这上京的女子也多得是,你要不也换棵树吊?”
姜曦歌那人太冷了,祁明乐觉得,她哥这个愣头青,未必能暖的热。还不如趁早放手,免得越陷越深。
祁明照却不领情,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冷着脸丢下一句,“管好你自己”,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不知好歹!你就等着以后哭吧你!”祁明乐趴在敞开的窗边,气鼓鼓冲着祁明照的背影挥拳。
祁明照权当没听见,直接大步离开了。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言尽于此,接下来,就是祁明照的事了。
廊下花香习习,檐角铜铃阵阵,倚窗而坐的祁明乐顿觉一身轻松。
从前她追着卫恕,喜他所喜恶他所恶。从今以后,她祁明乐要做她自己,怎么快活怎么活!
催婚
银穗是最先发现不对劲儿的。
自那日见过卫恕之后,祁明乐便将房中的琴棋书画,外加诗词歌赋的书,全都让人搬走了,而且又换上了张扬热烈的红衣。
看着祁明乐又飒又美的模样,银穗瞬间便知道,他们从前那个潇洒恣意的小姐又回来了。
“傻站着干什么?走!我们出门逛去。”
病了大半个月,整日待在府里喝药,祁明乐都快被闷坏了,她迫不及待想出门去透透气。她们两人刚到府门口时,就见一个头上戴花的中年妇人,甩着帕子,正在同门房说话。
祁明乐看了那妇人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径自带着银穗出门了。
栎棠关与戎狄接壤,一年四季战乱不断。那里除了守军之外,百姓能迁的都迁走了,所以那里囊橐萧然,连上京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但站在上京的繁华里,祁明乐还是无比怀念那里。
“来人啊!抓贼啊!”一道娇弱的惊呼,蓦的传进了祁明乐耳中。
祁明乐猛地转头,就见不远处的巷子口,一个面容温婉的妇人,正在追一个刀疤脸的男子。
有人听见动静欲上前去帮忙,却在对方凶狠瞪过来时,瞬间又退了回去。
“那是我的玉佩!你还给我!”那妇人瞧着柔弱,但身上却有股坚韧的劲儿,她踉踉跄跄追着刀疤脸。
那刀疤脸惯常在这一带行窃,他轻车熟路便要往一个巷子里钻时,肩膀蓦的被人摁住了。
刀疤脸下意识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个五官明艳的红衣姑娘,此刻正皱眉看着他:“把东西还给人家。”
见祁明乐孤身一人,那刀疤脸顿时阴恻恻威胁:“小姑娘,别多管闲事!”
“如果我偏要管呢?”祁明乐抓着刀疤脸的肩膀不松手。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刀疤脸便要去抽腰间的匕首。
“我的玉佩!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那妇人跌跌撞撞跑过来。
祁明乐也懒得再同刀疤脸掰扯,她直接一脚踹在刀疤脸的膝盖上:“废话真多,拿来吧你!”
刀疤脸哐当一下摔到地上。祁明乐将拿回来的玉佩递给那妇人:“你看看,是这块么?”
“是这块,是这块。”苏沁兰将玉佩放在心口,不住向祁明乐道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祁明乐摆摆手,正要说话时,有两人齐齐跑过来。
“夫人!”
“小姐!”
银穗与一个中年仆妇先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