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乐是长嫂,按说该这兄妹俩主动向她见礼。但这两人却坐着没动,也完全没有向她见礼的意思。
祁明乐茫然看向张元修: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临川的习俗跟上京不同?!
张元修没说话,只淡淡扫了一眼坐着的两个人。
如坐针毡的张元昱立刻站起来,麻溜冲祁明乐见礼:“元昱见过大嫂,祝大嫂和大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张云葶一听这话,顿时在心里直骂张元昱没出息,竟然这么快就叛变了。
祁明乐不知他们兄妹俩的小九九,她将提前准备好的荷包递给张元昱,张元昱收下后连连道谢。
张元昱叛变后,张云葶只得慢吞吞站起来,极不情愿叫了声:“大嫂。”
祁明乐便也给了张云葶一个荷包。
敬茶认亲过后,众人便一同用早饭。祁明乐坐下刚拿起筷子,突然又想起,祁二夫人说,为儿婆母布菜是儿媳的本分。
祁明乐只得又站起来,走到苏沁兰身侧:“母亲,我替您布菜。”
“吧嗒——”
苏沁兰刚夹起的山药片,瞬间掉回碟子里了。
之前祁明乐当jsg着苏沁兰的面,单手将那个小贼的胳膊折了的场景,苏沁兰至今还记忆犹新。如今听说祁明乐要为她布菜,她顿时就紧张起来了。
“不、不用。”苏沁兰声音有些发颤,“我们府里没这个规矩,你、你坐下用饭吧。”
“哎,好。”祁明乐欢喜坐了回去。对面的张云葶见状,对祁明乐的不满更深了。
张家人讲究食不言,饭桌上众人各自用饭,除了偶尔发出碗勺碰撞的清响之外,再无声音。
用完饭后,下人又捧了茶来。苏沁兰想起之前,自己少叮嘱了一件事,这会儿遂道:“夫妻过日子,免不了有磕磕绊绊的。以后遇事了,你们要有商有量的来,千万千万不能动手,知道么?”
当着祁明乐的面,苏沁兰不敢把话说的太直接,遂看向张元修。
张元修捧着茶盏的手一顿,然后祁明乐也看了过来,而且她眼里里还带着浓浓的惊诧。
张元修:“……”
被两双眼睛齐齐盯着,张元修只得颔首:“知道了。”
苏沁兰手心冒汗看向祁明乐。
“儿媳也知道了。”动手的话,他也打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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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后众人散去,苏沁兰单独留下了张元修。
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时,苏沁兰便急急问:“修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之前看过祁家小姐的小像,她明明长得不是这样的。”
说着,苏沁兰将画像递给张元修。
张元修展开一看,竟是祁明娇。
“这不是祁家送来的那副?”在张家去祁家问名时,祁家曾给过他们一副祁明乐的小像。张元修记得,那上面还有祁明乐的生辰八字,但显然不是这副。
云佩忙接话:“都怪奴婢,之前少夫人的小像送来时,小丫头失手打翻茶盏弄污了画,这是奴婢去外面找人作的。”
祁老夫人尚在,祁家大房与二房便一直没分家。祁昌弘远在边关这些年,祁家二房便住在将军府向祁老夫人尽孝。外面不知情的人,便误将祁明娇当成了将军府嫡女。
“原来是这样啊。”苏沁兰喃喃说着,似乎还在消化这件事。
苏沁兰性子一贯柔弱,在认出祁明乐之后,面对祁明乐时的紧张不安,张元修都看在眼里。张元修心知,若不解开她的心结,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寝食难安。
张元修声色沉稳开解:“如今她嫁了我,只要是我妻子一日,您便是她婆母一日,所以您无需惧她。”
丈夫没了之后,张元修便成了苏沁兰的主心骨。如今听张元修这么说,苏沁兰这才安心。
安抚好苏沁兰,张元修便要起身离开。但在临走前,想了想,他又停下提醒:“在这之前,你们只见过一次,且她出手是为了帮您拿回玉佩。您不必以偏概全,就这么对她下定论。”
说完之后,张元修便离开了。
“是啊夫人,奴婢也觉得,大公子说的在理。”云佩也跟着劝道,“那日是事出有因,而且奴婢今日瞧着,少夫人倒像是个知书达礼的,先前用饭时,少夫人不还主动要给您布菜么?”
“我哪敢让她给我布菜。”苏沁兰仍心有余悸。
“您推拒了是您的事,但少夫人此举,却足以说明,她是敬着您的。”
“好像也是。”在张元修和云佩的开导下,苏沁兰的心结慢慢解开了。毕竟现在祁明乐已是她儿媳妇,老揪着过往也不是事,苏沁兰道,“来日方长,且慢慢看吧。”
而祁明乐并不知道此事,她刚回院子没一会儿,银穗便拿着一叠纸过来:“小姐,您瞧瞧,这是您的嫁妆单子。”
祁老爹的家底,祁明乐是知道的。虽然这些年,陛下陆续赏了许多东西,但经过层层剥削,到祁老爹手里本就不多了,他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