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是个出了名护短的。她父兄如今皆在边关镇守,永平郡主知道动不了她,祁明乐担心她让人在官场给张元修使绊子。如今听张元修这么说,祁明乐这才放心。
这件事掀过之后,祁明乐深吸一口气,继而抬眸,严肃而认真看向张元修:“最后一个问题,你当初娶我是自愿的吗?”
张元修愣了愣,他没想到,祁明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但旋即,张元修想到,祁明乐与张云葶是先后过来的,来的方向又是苏沁兰的院子。张元修只当张云葶又在祁明乐面jsg前胡说了什么,所以祁明乐才会有此一问。
短暂的失神之后,张元修不闪不避望着祁明乐的眼睛,温润而坚定答:“是。”
“轰——”
祁明乐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突然就坍塌了。
祁明乐觉得,她得找个地方冷静冷静,便回了句,“好,我知道了”,然后转身步履凌乱的走了。
听见自己说是,祁明乐为什么这个反应?!
张元修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此刻头疼的厉害,也没有精力再细究,便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行去。
祁明乐越走越快,越走越走。
张元修这么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人,竟然不行!!!他竟然不行!!!
犹豫
从苏沁兰那里回来之后,祁明乐就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看的采荷和银穗也跟着不安起来。
采荷偷偷问银穗:“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银穗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采荷小声道:“要不你去问问?”
银穗是祁明乐的陪嫁侍女,祁明乐与她的情分,远比与她深,想来银穗去问,祁明乐应该是愿意告诉她的。
“好,我去问问。”银穗应了,然后掀帘进去。
屋内祁明乐觉得头大如斗。如今她父兄皆在边关,她遇事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正在祁明乐焦灼不安时,银穗进来问:“小姐,是出什么事了么?”
不是出什么事了!是出大事了!!!
祁明乐一下子站起来,可对上银穗关切的眼神,她却张不开嘴了。张元修不行这事,她不能弄的人尽皆知。
而且这只是她的猜测,万一张元修拖着不圆房,还有第三种可能呢!
祁明乐想了想,将心头的杂乱压下去,然后同银穗道:“你去找贺潇,就说我想见他一面,越快越好。”
男人的事,得找男人来问,祁明乐想先去贺潇那里探一探,万一贺潇还能给她不同的答案呢!
银穗见祁明乐说的紧急,当即便去了。
而银穗走了没一会儿,张云昱也来了。祁明乐将自己的刀匣子抱出来交给张云昱,说了句,“你自己看吧”,然后就心不在焉坐在一旁。
张元昱激动的打开盒子,就见里面躺着一把双刃刀。宽三尺有余,刀锋凌厉生寒。
张元昱眼睛瞬间亮了,他下意识想将刀拿出来细看,但手伸到一半时,又顿时缩回来扭头去问祁明乐:“大嫂,我能拿出来看看么?”
“可以。”祁明乐应了。
张元昱小心翼翼将刀拿出来,握在手心试了试手感,又做了扫劈拔削几个动作,双刃刀发出嗡鸣的响声,一看便是好刀。
“这刀竟然是段家庄造的?”张元昱在刀柄上看到了段家庄的印记。
祁明乐这才回过神来,眼底滑过一抹惊诧:“你竟然知道段家庄?”
段家庄的制刀术乃是一绝,可因段家庄的人行事低调,兼之那边靠近栎棠关,所以整个姜国,知道段家庄的人很少,祁明乐没想到,张元昱竟然能认出段家庄的印记。
“我平常闲来无事,就喜欢翻些杂书游记看,”张元昱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我曾在游记里看过段家庄的印记。”
祁明乐点了点头,旋即又问:“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在临江时,有位师傅教了我一年,但后来那位师傅有事回乡了,临走前,师傅留给了我一本剑谱,之后我就按照那上面练的。”
原来如此!祁明乐终于明白,为何昨日张元昱出招时,她一直觉得,张元昱的有些身法有点奇怪了,合着竟是他照着剑谱自己练的。不过学武一年,就自己照着剑谱能练到如今这样,张元昱于学武一道上,也算是颇有天分了。
只是祁明乐不理解:“那你为何不再请个师傅?”
“我想跟我大哥一样走仕途。”张元昱如是说,但目光却粘在祁明乐的双刃刀上,看的出来,他对这把刀爱不释手。
祁明乐想了想,道:“若你喜欢段家庄的兵器,你回去将你喜欢的兵器样式画出来,回头我交给我爹,让他请段庄主为你也造一把称手的兵器。”
“可以吗?!”张元昱顿时受宠若惊。据他所知,这些年段家庄已经很少为人制刀剑兵器了。
“可以的,我爹与段家庄的庄主有几分交情,由他出面,问题应该不大。”
“谢谢大嫂,谢谢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