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乐又忍了忍:“那要是没有爵位继承呢?”
“要是没有爵位,那就再说呗。”贺潇不想回到祁明乐假设性的问题,他凑过去,小声问,“所以,你要休了张元修么?”
“我……”祁明乐刚起了个话头,顿时又反应过来,这是个陷阱,她当即将桌上的橘子连带盘子一块儿扣到贺潇脸上,没好气丢下一句,“吃你的橘子吧!”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亭子里顿时传来贺潇暴怒的声音:“祁明乐!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你等着,我等会儿就出去跟人说,你家张元修……”
不行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贺潇就觉得脖子一凉。
他低头,就见脖子上抵了一把森寒的匕首。比匕首更森寒的是祁明乐的声音:“我都说了!不是张元修!!!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听得懂听得懂,你说不是就不是,姑奶奶,你把匕首拿远点,我害怕!”这种情况下,贺潇不敢惹祁明乐,忙顺从她的意思答。
祁明乐一脚踩在石凳子上,俯身用刀拍了拍贺潇的脸,眯着眼睛道:“要是让我听到外面有乌烟瘴气的传言,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会算在你头上。到时候,你就等着你们贺家绝后吧。”
“是是是。”贺潇捂紧他的命根子,点头如捣蒜,祁明乐这才收刀离开。
同贺潇说完之后,祁明乐觉得,她需要再好好想一想,她和张元修的以后,便辞别了叶蓁又回了张家。
但想了许久,祁明乐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她索性道:“银穗,研磨。”
祁明乐决定将此事告诉祁老爹,看祁老爹那边怎么回复吧。
生病
很快,一封家书就写好了。祁明乐吹干笔墨,塞进信封里封好,转身正要交给银穗时,突然又顿住了。
银穗不明所以看着她。
“算了,再等等。”昨日她答应了张元昱,要让祁老爹请段庄主为他造一件称手的兵器,等他那边的图纸出来了,她再一道寄吧。
银穗退下之后,祁明乐便将信放进了屉子里。
这天夜里,张元修还是没回来睡,理由仍旧是他风寒未愈,怕将病气染给了祁明乐。祁明乐只当这是张元修为他不行找的借口,她心里十分同情张元修,但嘴上却同奉墨道:“好,我知道了,那你们好好照顾郎君。”
结果第二日,她去苏沁兰院中用饭时,苏沁兰就说到了张元修染了风寒一事,并交给了祁明乐一个任务——
“修儿那孩子自小就怕喝药,如今他人虽然已经及冠了,但这一点却始终没变。明乐啊,他喝药的时候,就劳烦你多看着些了。”
苏沁兰既开了口,祁明乐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了。结果她前脚刚答应,后脚就见双生子兄妹不约而同向她露出了个同情的表情。
祁明乐:“……”
用过早饭后,出了苏沁兰的院子,张元昱当即凑过来,同祁明乐道:“大嫂,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大哥真的非常不喜欢喝药。”
在听到祁明乐答应监督张元修喝药的时候,张元昱就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
张元修喝药艰难这事,张家上下皆知,他们母子三人都不敢劝。先前听到苏沁兰让祁明乐去监督张元修喝药时,张元昱本有心帮祁明乐推脱,却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祁明乐就已经应了。
祁明乐并未觉得有什么,她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喝个药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等你试过,你就知道有没有了。”张云葶同情看了祁明乐一眼,然后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张元昱则也回了祁明乐一个“大嫂,你且珍重”的眼神。
祁明乐都被他们整无语了,就喝个药而已至于嘛。
而被他们议论的张元修,此时刚从官署出来。
张元修的症状比昨日重了许多,今日他只在桌案后坐了一会儿,便觉头晕目眩的厉害,身上也时冷时热的。他勉强想集中精力处理公事,奈何看公文上的字都是花的。
同僚见他脸色苍白的厉害,一面来扶他,一面遣人去叫他的随从。
没一会儿,洗砚便急匆匆进来。那帮同僚还在围着张元修,好心劝道:“元修兄,身体要紧啊!你且先去看大夫,这些事我替你做便是。”
“就是就是,公事虽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啊!”
同僚们纷纷劝着,张元修也知眼下这样,他是处理不了公务的,便受了同僚们的好意,由洗砚搀着出了官署。
奉墨等在外面,见张元修步履虚浮,面如金纸的模样,当即被吓了一大跳,忙与洗砚一道将张元修扶上了马车。
张元修靠在软垫上,正要交代,不回府先去医馆时,突然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奉墨和洗砚顿时慌了神,忙一路疾行将马车赶回了张家。
苏沁兰正在房中亲自裁衣,听到张元修晕过去的消息时,她一时急火攻心,竟然也跟着晕了过去。
张家一下子晕过去两个人,双生子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