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看都没看潘青阳一眼,这人只知道叫嚣,没有一点能耐。
“无量天尊!”
李振又宣了一声招牌式的道号,走到大厅中,背对着李秀成和潘青阳,说道:“王爷,请听贫道一言。昔日贫道逼迫李秀成立下军令状,其目的并不是想要杀了李秀成,是想要给李秀成一点压力,激发他击败李振的欲-望,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只是贫道没有想到李秀成有负重托,损失了一万精锐。”
秦日纲一听,这话不对味儿啊!
李振和他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呢?
李秀成心中感激,没想到眼前的道士竟然有着这样的想法,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惭愧了。顷刻间,李秀成就觉得眼前的道士是一个不错的人。
潘青阳却是怒了,怎么能放过李秀成呢?
秦日纲扫了眼潘青阳,立刻让刚张嘴准备说话的潘青阳闭嘴。秦日纲凛冽的目光落在李秀成身上,不咸不淡的说道:“不管如何,李秀成此役损兵折将,折了一万精锐,不能轻易的放过。军师,即使不杀李秀成,你认为该处置呢?”
出于相信,秦日纲耐着心思询问。
所谓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谓之四铁。秦日纲和李振虽然一样都不沾,却是一起讨论过房中术的,秦日纲认为两人的关系也是非常人可比的。尤其是眼前的道士还要辅佐他登上九五之尊,更是选择了相信。
潘青阳见秦日纲没有穷追猛打的追究李秀成的责任,心中叹了口气,眼前这个道士的地位远远的超过了他,不是他能够比拟的。
李振继续说道:“王爷,贫道认为李秀成损兵折将,必须要罚。先杖责二十军棍,然后羁押在牢房中,等剿灭了李振,再处置李秀成。”
说话时,李振朝秦日纲挤眉弄眼,不停的示意。
秦日纲见状,知道李振还有另外的话没说,直接道:“就依军师之言。来人,把李秀成拉下去,杖责二十军棍,打入牢房。”
李秀成没有反抗,感激的看了李振一眼。
等士兵把李秀成拉了出去,潘青阳语重心长的说道:“军师,您是王爷的心腹,是要帮助王爷成就大业的人。李秀成是杨秀清的左膀右臂,现在借助军令状可以名正言顺的斩了李秀成,即使杨秀清愤怒,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但是军师让士兵轻飘飘的打了二十军棍,不疼不痒,不轻不重,不仅无法重创李秀成,连杨秀清都不受影响,不行啊。”
秦日纲淡淡的说道:“不急,听军师解释!”
李振说道:“诚如潘将军所言,杀了李秀成的确可以对杨秀清造成影响。但是,杨秀清麾下有无数士兵,有无数将领,今日死了一个李秀成,难道不会找出曾秀成、王秀成、朱秀成吗?李秀成连战连败,丧失了信心。留下李秀成,同样能借助李秀成对付杨秀清。”
“贫道曾告诉王爷,李秀成若是战败,并且还能带着士兵逃回来,可能是有问题的。说不定李秀成还真是投降了李振,是故意打败仗削弱天朝的兵力。现在李秀成打了败仗,并且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留下李秀成呢?”
“留着李秀成,可以把李秀成定为早已经投降了李振的人。”
“李秀成是李振的人,杨秀清却是丝毫没有察觉,这是用人视察,这是有眼无珠。消息在天朝传开后,对杨清秀的威信打击才是最大的。到时候,燕王再联合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甚至是寻得天王的支持,削弱杨秀清的实力。”
“杀了李秀成,只是留下一个败军之将。”
“留下李秀成,却可以攻击杨秀清,进一步的削弱杨秀清的力量。”
“这,才是从根本上削弱杨秀清的力量。”
李振神色诚恳的看着秦日纲,严肃的说道:“贫道要说的也就这么多,到底如何决断,全凭王爷做主。王爷要杀李秀成,贫道不反对,就看王爷怎么考虑。”
李振回到自己的位置站着,捧着拂尘,微眯着眼睛,卓然而立。其实李振找了这么多的理由,目的是不让李秀成被杀,把李秀成囚禁在县衙正符合李振的心意。
潘青阳闻言,也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骨子里,潘青阳恨不得杀了李秀成以泄心中之恨。但是潘青阳虽然粗鲁暴躁,却是一心为秦日纲着想的将领。一想到秦日纲的大业,潘青阳就左右为难。杀了李秀成,难以顾及秦日纲的大业,不杀李秀成,他又觉得难受。
潘青阳为难,秦日纲却不为难。
一切标准,都以是否有利于他的大业为主。
李振说得有道理,秦日纲立刻点头应下,说道:“军师的话如同晨钟暮鼓,让本王豁然开朗。有军师辅佐,本王一定会击败杨秀清。”顿了顿,秦日纲又道:“军师,李秀成兵败,一万军队损失殆尽。现在要做的是击败李振,剿灭盘踞在常熟县的清军,军师有什么妙策?”
潘青阳闻言,立刻兴奋了。
李秀成兵败返回,现在能率军上战场的将领就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