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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藏骄 第3节(1 / 2)

“倚翠,”乔绾打断了她,扯过腰间的香包拿在手里摆弄着,“你真当我不知道呢?”

她解开香包:“大抵还有兵权吧。”

一旦尚公主,再争功名权势便难了。

“不过可惜了,我的夫君,须得是天下最好看的人。”乔绾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得天独厚的骄横。

她是长乐公主,她就喜欢最华美的衣裳,最精贵的首饰,便是人,自然也得是那最美最好看的。

倚翠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乔绾也不在意,将香包凑到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味浓郁的近乎臭,复杂的味道惹得她胃里一阵翻涌。

倚翠忙拿过一旁的口盂。

乔绾干呕一声,吐出几口酸水。

天色逐渐阴沉,头顶乌云黑压压的,马车逐渐驶入繁闹的市集。

当今圣上虽沉迷炼药养生,但这陵京到底是黎国都城,轿辇纵横,金鞭络绎,两侧酒肆鳞次栉比,远处花楼琵琶声阵阵,偶有游侠意气打马而过。

乔绾在马车内待得闷燥,索性跳下马车走了一段路。

坊间的东西对于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乔绾而言,也就是瞧个新鲜。

不知多久,身后传来几声喧闹声,伴随着马蹄哒哒声,以及铁链敲打铁笼的清脆声响。

乔绾转头看去。

一驾马车徐徐而来,马车上拉着一个一人高的四四方方的物件,用脏得早已看不清颜色的麻布盖着,隐隐散发着腥臭味和铁锈味。

乔绾嫌弃地拿出绢帕捂住口鼻。

“公主,别让那秽物污了您的眼睛。”倚翠护着乔绾退了退。

乔绾没多说什么,朝一旁避去。

却在此时,阴沉了一整日的天刮起一阵风,吹得那麻布动了动,掀开一道小臂宽的缝。

乔绾的脚步不觉一缓。

肮脏的麻布下,盖着的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

寻常人家常用来装畜生的笼子里,此刻却装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瘦削,在已有寒意的深秋,只穿着件松垮垮的肮脏白衣,白衣上血迹斑斑,鞭伤遍布。

两个拇指粗勾野兽的的铁钩,深深地嵌入他后背肩骨的血肉里,流出的血染红了后背的衣衫,铁笼两端有两根手腕粗的铁链,锁了他的双手,手腕处磨得血肉模糊。

他赤着脚,平静地跪坐在铁笼中,头微垂着,如墨的长发挡住了眉眼。

下瞬,他像是察觉到缝隙透出的微弱的光,转头看过来。

乔绾的呼吸不觉一滞。

即便他全身肮脏,那张脸却是干净的,露着久不见光的白。

在一片阴沉的昏暗天色里,独独他恍若在透着光晕。

颜如白玉,雪肌冰骨,唇色被血染得殷红,昳丽潋滟,那双眸子里面却藏满了漆黑与混乱。

可那混乱不过一瞬间,片刻已经敛于无形,眸光变得澄净,显出薄如蝉翼的脆弱。

这一刻,乔绾清晰地看见,男子浑身沐血跪坐在那里,仿佛不知痛般,对她偏了偏头,露出一抹笑。

无辜又乖巧。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

前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耽误n久,新文终于开啦!

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新老读者宝宝们!

本文大概还是一本狗血火葬场古言。

只是以前总写“静”的主角,这本想写个“动”的,放飞一下23333

为庆祝开文,本章24h内评论有红包哉~

、厌恶

载着兽笼的马车仍在不紧不慢地朝前行着,两旁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慕迟安静地跪坐在尖锐冰寒的笼子上,唇角残留着一抹笑,肩骨冒出的温热的血,不过片刻便已变得寒冷,手腕上也有一缕血线沿着手指徐徐滑落。

直到风声停止,麻布重新挡住了四周的光亮,慕迟唇角的笑才慢慢消失,想到方才那女子眼中的露骨与呆怔,眼底只剩下毫不遮掩的鄙夷与嘲讽。

这样的眼神,他见得太多了。

又一滴血珠沿着指尖落到铁笼上,慕迟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真可惜,除了一点冰凉的触觉,和眼前忽明忽暗的眩晕,依旧没有任何知觉。

“吁——”

马夫勒紧缰绳长吁一声,将车停在松竹馆的后门处。

远处隐隐传来香粉的味道,夹杂着男女娇腻的欢吟轻语。

“张妈妈,这是今次的货。”马夫讨好地看着眼前穿得花枝招展的鸨儿。

张秀娘掀开麻布朝里看了一眼,眼神惊艳地亮了亮,旋即为难地皱眉:“伤得这般重,怕是没几天活头了吧。”

“怎么会,”马夫忙道,“这人命硬的很,捡到他时身上的伤比现在还要重,这才几天,就有所恢复了。”

马夫凑到兽笼前:“张妈妈,您瞧瞧这张脸,上等的货色,且能坐能跪的,到时就算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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