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白的月光从大榕树的枝桠间落下,在两人身上映出斑驳的光。
光影也变陈,像他们之间不可言说的过去。
“走吧。”还是秦砚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嗯。”姜霓挪动的瞬间,脚腕处又是一阵发麻,她轻嘶了声,皱眉。
“怎么了?”秦砚转头看她。
“……脚麻了。”
秦砚:“……”
月色冷淡。
秦砚定定看着面前的姑娘,月色将她一张漂亮的脸映得越发姣姣动人,她是众星捧月的女明星,不是iar的特遣队员,娇气一点也没关系。
所以,他身为她的教官,多照顾她一点,也是应该的。
秦砚如是告诉自己。
姜霓咬着唇,轻轻活动着脚腕。
其实不止腿麻,她脚也疼,刚刚一路都记挂着这个绳圈,疼痛被忽略。现在东西找到了,脚底也开始隐隐泛疼。
蓦地,秦砚在她面前转过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后背低下。
姜霓不解。
秦砚转头,黑眸里倒映了荒凉月光。
“不是走不了路?”
“……”姜霓捏紧手里的绳圈,“不用,谢……”
“姜霓。”秦砚喊她的名字,很低的三个字:“别逞能。”
走了这么多的路,她应该不止腿麻。
秦砚的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作训服,很宽的一面背,肩线平直。他今天没有束腰带,因为弓着背,作训服的下摆微微上提了一点,露出里面深蓝色的t恤边,贴着腰腹。
掩在t恤下的风光她见识过,诚如肖贝乐所言,很可。
可眼下姜霓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眼眶有一瞬的微酸。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
姜霓捏着手电筒,咽了咽嗓子,逼下眼底的酸涩。
她一点都不喜欢矫情。
秦砚转头,“不好意思?”
“……”姜霓绷着脸,“我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那就上来。”
“……”
“喂。”姜霓开口,把自己的水壶从身上取下来,拎着带子,荡到秦砚面前。
秦砚微微挑眉,“水壶也要我背?”
“……”姜霓白他一眼,“不喝算了。”
她看到了他有些发干的嘴唇,因为水壶给了梁冰,整整一个下午,秦砚应该滴水未进。虽然这样的事情于他们而言或许是家常便饭,但姜霓没办法做到无视。
尤其秦砚还帮她找回了手绳。
“谢了。”
秦砚也没和姜霓客气,捞过水壶拧开盖子。
他没有贴着水壶口,很绅士地仰着脖颈,灌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