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在京大附属医院,周姐加过她的微信,常常问她关于跳舞的事情。
林以柠弯起笑:「林以柠。」
周姐眼中一亮,显然是想起来,「小林同学!」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林以柠,「不一样了,更漂亮了,我都没认出来。」
林以柠眉眼染笑,「你也是。」
「我?你看我这身材,还不如那会儿在附院呢。」
周姐仍旧还是那个自来熟,当即就招呼了林以柠一起吃晚饭。她不停的感叹两人太有缘分,在京大附属医院认识,如今又在崇仁成了同事,得知林以柠刚回国不久,又拉着她将食堂里形形色色的好吃的介绍了个遍。
两人终于坐下,林以柠才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来崇仁啦?」
「想换个环境呗。总在一个地方待着,人都被磨得没有精气神了。你现在是跟着陈院?」
「嗯。」
「有出息。」周姐笑盈盈的眉眼微滞了一下,「就是可惜了小晏医生,要是他一直留在附院,陈老就有两个得意门生了。」
「嗐,不过人家现在当了大老板,可比当医生风光多了,我干嘛操这个心。」
关于当年的事情,桑鹊让林以柠去问晏析,可以两人现在的关系,晏析未必会想和她谈这个。更何况,她也始终问不出口。
林以柠咬了咬筷子,「周姐,我想和你打听个事。」
「你说。」
「晏析那时在医院……他为什么打人?」
周姐扒拉米饭的动作一顿,「你不知道?」
林以柠摇摇头。
「这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周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巴。
「你还记得吧,我当时也在骨科,那会儿有个姓晏的病人来做检查,头部受了伤,又被狗给咬了,膝盖和脚踝也都有挫伤。」
周姐对当年的事情印象深刻,著实是这人混身上下好像就没有一个好地方。这就算了,脾气还特别大,对她高吼二叫,嘴里还骂骂咧咧,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
「他来骨科看腿,小晏医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听见那人在骂什么疯女人、贱……」周姐顿了下,「当时谁也想到,小晏医生冲上去就将人按在了地板上,什么也不说,就一拳一拳往脸上招呼。」
「他当时自己手上还缠著绷带,血渗了一地,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谁的。」
……
林以柠将托特包抱在怀里,独自一人走在京市冬夜的十字路口,脑子里全是周姐的话。
她好像看到装满炽白灯光的诊室,晏析揪著晏槐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的问,你是哪只手碰得她?
周姐说,当时晏析就在反反复复问这句话。
周姐还说:「以柠,小晏医生是在为你抱不平吧?后来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意识都有些模糊,但还是拉着身边的人,说这事儿要先压著。」
他说:柠柠肯定很害怕。
林以柠抬手抹了把眼泪,冬夜的风吹来,刺得脸颊有些发疼。
她坐了半程的出租车,一路走到星辰苑,红着眼睛,站在了晏析公寓的门口。
林以柠想,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糟糕透了,她不应该来的。
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