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口,还有一地的内脏上,竟然有种诡异的美感,这个人竟然还有意识留存。
“想活就坚持住。”白锐其实也心里惴惴,他就算给人接过断肢,但断成这样的,也是头一回遇见,头也不回,白锐喊了一嗓子,“不要靠近这里七步之内!”
有想靠近的人立刻退后了,祭司们赶紧进来围在七步外的位置。
落在这人内脏上的蝴蝶飞了起来,白锐开着透视和人体结构图,一件件寻找并活化,治疗着他的内脏。
男人呜咽的哭了起来,远远看着的人没一个觉得他是懦夫——谁那么想就把自己也切开!
“肾呢?”都齐了,可两个肾脏不知道哪去了。
蝴蝶们分开,一会捡回来了一个,可还差一个。实在不行就让他一个肾?
“这……这个是吗?”有人举着一块肉问。
“就是它!拿过来!”
那人赶紧双手托着个肾过来,离近了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人和白锐的样子后,脸色略略泛青。
白锐伸出一只被血、肉、脂肪、胆汁、各种分泌液等等零碎染得红、白、黄啥颜色都有的手,把那颗肾接了过去。
递过肾的这个人也是个久经杀伐的战士,自问碎尸之后,依旧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但是当他看见了白锐的手,眼睛又无意中瞟过地上那个肠子还在地上瘫了一地的家伙,顿时感觉一股酸味涌到了喉头。
他赶紧转头回到七步之外,可最终还是没忍住,扶着柱子,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不过其他人都没工夫照顾他,他们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白锐。组人墙的祭司们被扒拉得东倒西歪,如果不是有刚刚白锐那句话,就算祭司们往日被各种尊敬,现在也在就被这些眼睛都瞪大了的壮汉们踩在脚丫子下面了。
话说白锐也好久没有治疗过这么重的伤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能力到底强悍到怎么样的地步。
最后捡回来的这颗肾上面还能看出来脚印,尽管因为离开身体的时间比较短所以仍算新鲜,但除此之外,它不但被踩裂了,还缺了一块肉。白锐接过来一看,他也觉得接不回去了,只是抱着最后试试的心情,用蛊雾包裹在它上面。这颗肾就像是一块被放在水中的海绵,将蛊雾全都吸了进去。
肉眼可见的,肾脏上的裂痕全部都痊愈,就算缺肉的地方也重新长出了肉来。
白锐拖着它放在了该在的位置,两只碧蝶飞来拉过动脉静脉和输尿管,在蛊雾的“关照”下,这些重要的管子和它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更多的碧蝶飞过来,抓起了白锐已经拼接好的内脏,让它们悬浮着。白锐拽着这人的下半身,他挪近一点,碧蝶就放开内脏飞开一些,却依旧绕着不走,在这人的上空飞舞播撒鳞粉。终于这人的身体被拼接好的时候,在他的上空已经飞舞着一群碧蝶。
站起来,白锐吹起蛊笛,他吹的是蝶音,碧蝶们在笛音下,和着笛音与蛊雾翩翩起舞。蓦地,它们全部落在了那人的伤口上,等它们再飞开,这人腰胸的部位虽然还有一丝血痕,但怎么看都不是刚刚两截人的样子了。
那些战士已经跪了一地,一个个眼睛里的狂热都能直接把人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