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触碰能宣泄的,总想着亲昵一点,再亲昵一点,把百年浪费的时光全部都补回来。
殷无书让开的时候,谢白已经有些透不过气了,好不容易汲取到一点空气,重重地喘着。往日里总显得苍白的肤色终于有了点血色,从脖颈漫上来,聚集在耳朵尖,半睁着的眼里笼了一层水雾,显得有些迷茫。
有一瓣桃花擦过谢白清晰的眉眼,落在他颈窝里。
殷无书垂眼看了片刻,而后低头叼住了那枚桃花瓣,低低道:“想喝桃花酒了,这里的娄衔月酿不酿?”
谢白颈窝被他触碰的时候,身体一颤,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道:“除了这院子,其他的都是假象,只能听到声音见不到人,哪来的桃花酒酿给你。”
殷无书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想拿你下酒。”
“你……你别这样说话……”谢白被颈窝里殷无书说话带出来的呼吸弄得头皮发麻,仰了仰脸,背抵着树,腰里有些发软。
“没有酒,就着桃花也不错。”殷无书说着又叼走一片落在谢白下巴上的桃花瓣,而后顺着下巴一下一下地吻下来……
老巷桃花漫漫,日色西斜……
院外有人经过,嘻语声清晰如真。谢白身体一僵,眼眶周围蒸出了一圈粉色,忍不住抵住殷无书,急道:“人……有人……”
“你自己不是说过么,都是假的。”殷无书宽慰了一句,便又继续。
谢白呜咽一声,忍不住弓起了腰……
小黑猫被解了禁制放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有些转不溜了,恍恍惚惚的走路一摇三晃,似乎遭受了五雷轰顶般的打击。
谢白脖颈上红潮未退,额头抵在殷无书肩窝上,阖着眼,一声一声地喘着气。
殷无书三两下用半落的宽袍将谢白掩住,而后一个闪身便没了踪影,去挪他惯用的那块温泉来洗澡了。
小黑猫失魂落魄地跟过去,嗷嗷地直挠门,大有要跟殷无书干上一架的架势。
自己跟自己对立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也只有殷无书这种人能干得出来了。
第二天清早,谢白忍着腰里的酸劲僵着身体出门的时候,指着院子里秃了一半的桃花树,面无表情地冲殷无书道:“桃花要是掉完了,你就可以不用来了。”
说完,直接丢了道灵阴门把自己送去了法医中心。
殷无书:“……”
他来得有些过早了,比平常提前了半个小时,老陈他们都不在,只有唯一的姑娘小沈到了,正要去茶水间泡杯咖啡醒神。
小沈回来的时候,谢白刚在椅子上坐定。她递了杯咖啡过来,而后有些奇怪地盯着谢白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儿怪呢,你以前衬衫扣子不扣全的,今天突然扣到顶了,看着有点儿不太习惯。”
谢白一口咖啡差点呛在喉咙里。
他偏头咳了两声,随口扯了个理由:“有点感冒,嗓子疼不好受风。”
小沈“噢”了一声,顿了顿,而后又“噢——”了一声,第二次尾音拖得有点儿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似的。
她眨了眨眼,抱着咖啡杯坐到谢白前面的办公椅里,而后仰天嚎了一声:“好不容易来个帅哥,又被抢啦——”
谢白:“……”
“怎么了小沈,大早上号丧啊……”老陈他们陆陆续续到来的时候,就听到她的尾音,纷纷被吓了一跳。
江昊然揉了揉太阳穴,吐槽道:“嘿,你猜怎么着,你这魔音一亮,我彻底吓醒了。”
小沈气势滔天:“滚。”
这一天的天气异常的好,碧空如洗,阳光暖融和煦,照得人懒洋洋的,闲散舒心。
殷无书大概也怕被谢白送一个“滚”字,一天都没来这边晃荡,实际上,就连在走廊里也没碰见过他,不知窝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又或者根本就不在办公室,只是关着门当幌子。
一直到下班,谢白都没见到他一面,心里忍不住有些纳闷。
办公室里的人相互打着招呼,陆陆续续离开,谢白故意拖慢了动作,等其他人都走了才关了电脑,打算去对面办公室看看殷无书在不在。结果他刚要起身,旁边的窗子陡然一暗,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在窗外。
谢白皱眉转头,就见立冬正吊死鬼一般晃悠在窗外,咧嘴笑得十分讨打。
谢白:“……”
他抬手开了窗,把立冬放进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哦,今天又是十五啦,这个月妖尸信息汇总我理好了,拿来给大人您敲个章。老大说您今天可能不太方便医院住处来回跑,就让我直接送过来了。”立冬说着,挠了挠下巴道:“老大还说您今晚不用等他下班,他有事,先一步回桥边了,在那边等您。”
谢白面无表情:“……”果然没在办公室,鬼才等他。
“名单呢?”谢白伸手接过立冬手上的卷轴,拆开仔细看了一遍,而后抬手摸出一枚玉章,敲在了卷轴末尾,“好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