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大军虽然还没有攻陷楚山防线,但不计其数的魔物直接绕过楚山,进入天荡原掠食凡民。
短短两三年间,楚国已经有上千万凡民被吞噬得连尸骸都不剩。
天荡国已成修罗地狱,无论是人还是妖兽,都千方百计的想着逃离天荡原。
牢城头是南出楚国的雄关之一,这段时间每天都有数万凡民打此而过,翻山越岭,进入南越国境内。
“桀桀……”
一阵夜枭似的怪啸传荡而来,听得人心极其不难受,拥堵在大道的民众早已成惊弓之鸟,扭头看去,就见远空云宵有十数黑点,正急速往他们这边掠来。
人群顿时就恐慌起来,无数人抛去行囊、车辆,尖嚎大叫,推搡冲撞,不要命的往大道两旁的树林逃去。
生活在天荡原的民众,对越过楚山掠夺血食的魔物都已经是再熟悉不过,都知道这十数黑影是楚山北部最难缠的六爪翼魔。
六爪翼魔在半空中遁速极快,即使是天荡宗修炼到御剑飞行境界的弟子,都压根无可能追上此等魔物,更不要说将其斩杀剑下了。
关前的民众乱作一团,关城上的守卒也都面色惨白,要不是守将没有弃城而逃,他们早就弃械逃下城墙了。
天荡宗十数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弟子,此时紧紧握住的灵剑,死死的盯住远方的空间,指甲已经狠狠掐到肉里,都没有人觉察。
“结阵!”为首那名锦衣青年气宇轩然,看似镇静,但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安,没想到他们负责协守牢城关,距离楚山防线将近三万里,竟然还会遇到如此凶悍的魔物。
但他们不能退。
他们若不能将这十数头翼魔牵制住,若不能支撑到援军赶到,这城内城外数万民众,很可能都不需要半炷香的工夫,就会被这十数头翼魔屠杀怠尽。
“啊……”
一头翼魔冲裂乌云,从半空像青黑色闪电一样俯冲而下,抓住看似凡民里的一名武士,没等拖回半空就直接撕成两半,鲜血飚洒如雨。
随后就见那头翼魔张口长吸,那人族武士的满身血肉都化为一团血雾,被它吸入腹中,最后就剩下一具森然白骨从半空丢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无数凡民更是惊恐万分的逃离官道,除了十一头翼魔分头猎杀往两边树林奔逃的凡民外,还有三头最为强大的翼魔,直接往牢城关扑杀过来。
“剑冲星河!”
天荡宗十数弟子祭出灵剑,清濛濛的剑气激荡而出,在半空凝聚星河般的剑网,往当头那只翼魔罩去。
那头翼魔“桀桀”快啸,淡金色的鳞爪快如闪电切割,下就将星河般的剑网撕成粉碎;另两头翼魔一左一右,就直接切到剑阵近侧,利爪抓碎两名天荡宗弟子的颅骨,空气里才传来它们振翼所产生的暴鸣。
十数天荡宗弟子未曾想他们最为依仗的剑阵都如此不堪一击,见此时又有两名师兄弟顷刻间被抓碎头颅而亡,谁还敢留下来与翼魔死战?
众人都一哄而散,恨不能拼出吃奶的劲来,将所有的防御法宝、玄符都祭出,只希望能比其他人逃得更快一线。
“清影师妹,我们也走!”锦衣青年斩出数道剑芒就立即掐碎一张道符,立时形成三层青色灵罩将他周身护住,这是老祖给他保命的护符,但他逃跑之前,没忘记要将身边那名容颜清艳的天荡宗女弟子,一起拉进灵罩里来逃走。
“我们还能逃到何时?”
那女弟子立在城头,惘然看到又有两名师兄弟丧命翼魔爪下,心里既是愤恨又是悲痛,不愿随锦衣青年逃走,从袖里祭出一张古拙灰旧的道符。
就见道符在半空熊熊燃烧,从火焰中分出三道锋利之极的庚金剑芒,朝当头往她扑杀过来的那头翼魔斩去。
“嗷!”
那头翼魔没想到不起眼的天荡宗弟子,还藏有如此厉害的道符,避开要害,但左翼给劈开三道裂口,半片骨翼都差点被斩断,痛得它嗷嗷大叫。
可惜这女弟子再没有其他厉害道符或法宝,那头翼魔振动伤翼,百丈空间一晃而过,利爪已经往女弟子当头刺去!
锦衣青年虽然喜欢这位同门师妹许久,但还不会为她搭上性命,踏步往城下树林遁去,想躲入凡民之中,逃走的机会或能更大一些,但又禁不住回头看去,却见一只青鳞巨爪从虚空里探出,在这一瞬竟将那头要斩杀青影师妹的翼魔捏成一团烂肉!
清影转世
光线剧烈扭曲,牢城关的上空仿佛打开一扇苍穹之门,无尽的清滢灵光从门内汹涌而出,陈寻跨步而出时,周身皆是映在清滢灵光之中,一袭青衣,却宛如天神降世。
陈寻往转世后入西贺洲天荡宗修行的苏清影看去,见她白如初雪的脸蛋娇艳无暇,清亮的美眸里似乎还有翼魔利爪刺来的余影,还有着劫后余生的惊惶。
苏清影这一世都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甚至差半步都还没有修入天元境,刚才要不是仗着那枚道符,根本就无法伤及任何一头翼魔,陈寻猜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