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猪,越来越大了,占据的位置也越来越多。
原本她的卧房还能干干净净,可当这些猪长大之后,她的卧房都被霸占了。
现在她只能天天龟缩在墙角的走廊上,目之所及,全都是粉嫩雪白的猪,每看一次,就觉得窒息一次。
李萱觉得,在这样下去,她早晚要疯。
杨秉谦阴沉着脸,这段时间以来,他天天笑,脸皮都笑的僵硬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脸已经不是自己的脸了。
可在百姓面前,即便不是自己的脸,也不得不扬起来,否则下一秒,他的名声就会被毁掉。
他想,柳洛清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他绝对不能让他如意。
“哎,快看,杨大人在那,杨大人在那。”
激动的声音传来,杨秉谦条件反射的就扯开笑脸,朝着来人笑呵呵的打招呼:“诸位又来啦,来来来,今日它们可是比昨日又长了一些呢。”
“杨大人真不愧是养猪能手啊,我们就是发现它们又长大了一圈,才过来向杨大人请教的,我们也买了猪,怎么没有杨大人您这养的好啊。”
“对呀对呀,杨大人,您可要给我们讲讲,您这养的实在是太好了。”
“我家的猪什么时候才能有杨大人您养的这么白白胖胖啊。”
杨秉谦也不知道是被恭维夸赞的高兴了,还是已经习以为常,连忙带着人走进猪群:“这养猪啊,也是一门学问,想要养好啊,你们得注意这些”
李萱麻木的看着自家以前文质彬彬谈吐举止都十分有礼的夫君,抱着一只猪,跟人讲解如何养更好。
这种画面,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第一次的时候,她还吓到了。
可见得多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她知道,这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日日重复形成的自动反应。
她还知道,迟早,她可能也要变成这样。
因为。
看着拱过来的猪,她都已经不会跳起来,甚至是都懒得管它们了。
原来,习惯一个东西,是真的很可怕。
“老师,宣纸已经推广出去了,香皂工艺也成熟了,还有那群小猪崽都蒸蒸日上,您看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开始做您手中的铅笔了。”
南泓晟坐在洛清对面,看他家老师在纸上写写画画,满是期待。
他对他老师手中的那只细细的小小的,非常便于携带的笔,十分感兴趣。
尤其是老师说,这一支笔,连毛笔的百分之一造价都不到。
太实惠了。
对于贫穷的士子来说,将会是多么好的机遇啊。
先前的纸张,能为他大丰增加两三成的读书人。
纸张不在昂贵,自然许多人都买得起。
当笔墨也不再高昂,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你皇叔已经做好了。”洛清头也没抬的道,坐在旁边给他整理纸张的南离渊,闻言顿时朝他大侄子投以一笑,说不出的挑衅。
南泓晟一噎,当即翻了个白眼。
皇叔就知道在老师面前献殷勤,跟他一个晚辈抢功劳,真不是人。
狠狠的瞪着他家皇叔,无声的谴责。
南离渊完全当做没看见,把东西收好后,才开口:“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了,我的人带回了一个目击者。”
“什么事?”南泓晟立刻竖起耳朵,好奇的问:“难道是老师家里的事吗?朕也派人去查了,可是没有查到,皇叔你是怎么查到的?”
南离渊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你太废了。”
“皇叔!”南泓晟那叫一个气啊,就要窜起来。
南离渊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冷道:“难道不是吗?你要是不天天想着偷懒,早点接我手上的东西,你会这么久还查不到?”
言外之意,都是你太没用。
南泓晟气鼓鼓,说的好有道理,可他要反驳:“那能怪朕吗?还不是你自己太能干了,做的都比朕好,你就不能直接把朕这位置也坐了嘛,别人家的长辈都是爱护晚辈的,你这个长辈,就只知道奴役晚辈,也就是你侄儿我!”
“你要不是我侄儿,我早揍你了。”南离渊听的来气,合着这到头来还怪他太优秀了。
南泓晟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要不是朕皇叔,朕还想揍你呢,老师是朕的老师,你还天天跟朕抢。”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老师是我王夫,你皇婶,你凑什么热闹,今儿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顿,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免得天天瞎想。”南离渊也站了起来,伸过手就想去揪南泓晟的耳朵。
南泓晟挽起袖子,丝毫不气虚:“来啊,今儿朕还要好好揍揍你呢,看谁笑到最后。”
然后果断往洛清身后一躲,非常理直气壮的告状:“皇婶,皇婶,你看,皇叔他又欺负我,一点都不爱幼。”
洛清:“”
看着这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次的闹剧,默默的把身后的人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