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的那几栋写字楼内,正是早上最繁忙的时候,顶楼的总裁办更是全部到齐。
一片忙碌的景象,高额的收入意味着高精力的投入。
男人刚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刚坐下听秘书汇报些什么,松了松领带,中年男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存有对方的手机号,自然知道是谁,此时听了对方罗里吧嗦的一通废话,这一个月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加烦闷。
他少有的打断别人的话,“李总有话直说。”
“额。”中年男人的话语有一瞬间的卡壳。
“是这样,我是想问问那个,那晚上我安排伺候您的那个女人,之后有没有再联系您?”
听到他烦闷了一个月的源头,男人心中越发地烦躁。
“她怎么了?”他甚至有了一丝期待,期待她再找自己。
听到此,中年男人明白二人那夜过后根本没有任何联系,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异想天开、自作多情罢了。
“没事、没事,我会处理好的。”中年男人拍胸脯保证到。
“我问你她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让他处理什么了?
“她她”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哪怕是谈合作最僵化他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对方也没有用这么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说。”
厉华池的手攥成拳,不自觉得收紧。
“她怀孕了。”
厉华池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
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没有出声。
中年男人见他许久不说话,以为对方生气了,连忙补充道,“厉总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留下孩子的。”
厉华池听到这句话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谁让你处理的?她现在在哪?”
“可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中年男人好像发觉自己闯了大祸,连忙推开身边的女人,袜子都顾不得穿,直接踩着鞋子跑了出去。
“可能来不及了”厉华池脑海中全都是这句话,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片刻喜悦就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我我先去找她,看看能不能拦下。”
厉华池已经生气地挂断了电话,抬头对有些呆愣的助理说道,“马上订最快的机票,去x市。”
助理立刻反应过来。“可是下午还有两场会议。”
“取消。”
这是厉华池上任以来,第一次因为私事缺席重大会议,可是他来不及管这么多了。
此时,gz市医院妇产科外面的椅子上,凌雪玫和一个30来岁的女人坐在那里。
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就让隔壁房间、一起工作过的赵姐陪她来了医院。
昨天下午她就独自来医院做了检查,签了字,确认了今早11点的手术时间。
“真的要打掉啊?”
陪着凌雪玫一同前往医院的赵姐有些惋惜、又有些遗憾。
她在会所干了几年,伤了身子,已经怀不上孩子了,所以格外喜欢小孩子。
此时陪凌雪玫来打胎,到底有些不忍。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拿什么养这个孩子呢?”
凌雪玫凄惨一笑。
这是她的心里话。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生下这个孩子。
她拿什么养呢?刚凑齐爷爷的手术费,父母在街上摊煎饼能赚多少钱呢?又能摊多久呢?
她的父亲也已经五十好几了。
以后她要养活6个老人,哪里还有钱养这个孩子?
真的要去卖吗?孩子大概也不喜欢自己有个妓女母亲吧。
有些瘦弱苍白的手掌抚上了此时还平坦的小腹。
这也是她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即便以后还会有,也不会是这个孩子了。
她也很难过,可是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如果生活毫无起色,他甚至一开始连普通人的起跑线都没有。
普通人的就是他的终点,而那些人的,对他而言无异于云端。
她不服。
孩子,是妈妈没有用,你弟弟妹妹们的未来,要靠你来牺牲。
她捂着小腹,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一旁的赵姐看着也难过,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
“凌雪玫在吗?凌雪玫,到你了。”
手术室里走出来个小护士喊到她名字,她站起身,面上却是前所未有地坚定。
她连死都死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呢,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可到底是人,理智是一方面,感性又是另一方面。
只是觉得对不住这个孩子罢了。
“宝宝,以后投个好胎,找个好人家,过幸福的一生。”她默念道。
她随着护士的脚步进了手术室,手术台的灯晃得她觉得有些刺眼,她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