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当初就说过了不要听这个拖油瓶的鬼话,你不听。非要让他来选。你自己看看他选的都是什么鬼玩意儿!”
钟子宴不知怎么的,火气突然一下都涌了上来,像是之前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突然之间爆发了出来,一甩手将一旁勉强支撑的桌子劈成了两瓣,冲着方印大吼着。
狂躁的尾音甚至在房间里回荡着,形成了回音。
方印被他吼的有些懵,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身子无意识的颤了颤,有些无措的看着钟子宴又看了看秦仄归。他不知道,钟子宴为什么突然之间会生这么大的气。
门后每一条通道通往什么难度的幻境本来就是未知的,像是抽盲盒一样。简易难度的幻境本来就少之又少,堪比隐藏款。
钟子宴现在的样子就特别像是一个没能抽到隐藏款,而且反复抽到了同一种的倒霉小孩。并且因此开始撒泼,大喊大叫无理取闹。
秦仄归上前斜跨了一步,挡在了方印身前,替他挡住了大半愤恨的目光,也挡住了钟子宴突然发疯冲上来攻击他们的可能性。
“我相信他。”方印像是突然找到了底气一样,毫不畏惧的回望着钟子宴,相比他的歇斯底里,方印的声音沉着而冷静,不算多么嘹亮但是足够让人听清。
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定定看着钟子宴:“我相信他。”
“好,好好。”钟子宴像是气极了一样,指着方印的手颤了颤,一叠声说了好几个“好”字。
他说道:“你说你相信他。你知道他都干过什么吗?他说他的异能能够断凶吉,但是每一次他选出来的幻境都是大凶特凶!你知道遇到像这种第一天就会受到攻击的幻境的可能性有多小吗!他一选就是两个!这次,上次,都是这样。你还信他。要不是他非要选那条破路,我和小桑都根本不可能走散!”
钟子宴越吼越凶,目眦欲裂,眼眶飞红像是要吃人一样。眼角下的六芒星章纹闪烁着,欲显未显。
秦桑的失踪……居然和许祀瑞有关系吗?
方印看着他那副骇人的模样,嘴唇动了动,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
“你们!就信他,就等着吧!”钟子宴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个人,食指点了点他们,狠狠的放着狠话,像是不被信任而受伤的兽一样嘶哑,“等着他把你们骗得连裤衩子都不剩,你们就知道当初没杀了这小病秧子,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了。”
甩完狠话钟子宴转身就走,似乎接下来都并不打算和他们同行了。
“钟子宴!钟子宴!”方印喊了他两声,可惜钟子宴像是聋了一样充耳不闻,走得异常果决。
晕过去的许祀瑞在无意识的下滑,方印揽着他的腰把人往上颠了颠,看向了秦仄归,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找刘瑶。”方印看向了秦仄归,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深邃的眼瞳像是不见底的古潭,方印从里面汲取了三两分安全感,吸了吸鼻子说道。
虽然钟子宴走掉了,但是他们还是陷在同一个幻境里,总要先想办法出去再说。至于许祀瑞和钟子宴之间,究竟是谁说了谎,还是有什么误会,也都得活下来才能谈后续。
说实话,两个人方印谁都不完全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钟子宴看着疯,作恶多端心狠手辣,但也不代表他说的话就都是在挑拨离间。许祀瑞看着像是一朵可怜的小白花,但也保不齐就是白切黑,所有的羸弱和无助都是伪装出来的。都是认识没几天的人。
相识几年的生死之交都有背叛和反目的可能性,更何况他们这样的萍水相逢。谁又知道他们都在暗自谋算些什么。
能在这场雾里活下来的,又有几盏省油的灯。
方印谁都不信,话永远听三分。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秦仄归的掌心在他的发顶按了一下,落下之前细致的抚落了发丝里面夹杂的细小墙灰和石子儿,避免压疼了青年。
熟悉的温度和重量,一下抚平了方印所有的不安。
那些他自己意识到的,没意识到,都被这一双手按回了原处,不再居无定所的漂泊,搅乱主人的思绪。
整栋大楼都喧闹了起来,在他们手下溜走的那几只“丧尸”涌入了人海,制造着更大的混乱。这是刘瑶对生命的报复,她葱白的指尖拨弄着手腕上的红绳,笑得痛快。她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享受着爱人的怀抱。没什么再能够伤害到她和他了。
活着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无端指责和怨恨。
恶心又虚伪的人世,她受够了。
死亡,或者永远活在虚幻的梦境之中。是她给这群蝼蚁们,精心准备的礼物。
【作话】
这个月恢复日三千啦~还是尽量日更~
小老鼠不乖哦
走廊里惨叫咒骂声混杂着失控丧尸的嘶吼,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钟子宴转身离开之后就下落不明了,方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或者做什么,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