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供奉着道家先祖,供桌上的蜡烛燃烧,香火透着一股古朴的味道,靠墙的一张长桌上,放着几本经书,还有念珠之类的法器。
桌上的法器很多,拂尘,如意,八卦镜,和一把七星剑,托在木架上,剑体已经生锈。
铁质的剑身镶有北斗七星图案,剑身半米之高,中间有一个道字,绝非她这种,尚无法力之人能操动的。
幸姳看向祠堂木门,又看了眼这把剑。
师父回来之后会怎么对她,叛徒之人,除了把她贬去徒弟身份,极有可能关押在道观里,幸姳不能坐以待毙,况且,源峻策需要她去救。
幸姳双手握住沉重的铁剑,将它从桌子上滑下来,生锈的剑在桌面蹭出刺耳的声音。
无论如何,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源峻策不能死。
铁剑滑到地上,幸姳差点被手里沉重的东西撂摔倒。
她拖着手里十几斤的重物,一步一步慢吞吞挪向门前,把剑竖于身前,双手朝下紧攥着把柄,咬牙用力将它抬起。
毫无法力加身,她拿着重物犹如背上一座山,憋红的小脸皱鼓成一团包子,直到铁剑慢慢离地,她双腿直打颤。
幸姳倒吸一口冷气,眯眼看着门缝,松力朝着大门砸了下去。
哐当!
生锈的剑刃擦过木门,透过狭窄的门缝将刀剑送出去,竟毫不费力斩断了粗大的锁链,链子从中断开,砸了一地铁碎。
幸姳惊叹着手里的七星剑,生了锈居然还有这么大威力,那要是斩断囚禁妖魂的铁链,岂不也是轻轻松松吗?
想到这,幸姳从门缝里探出头,好在刚才的动静没有引来人,她拖着沉重的铁剑,艰难踏出门。
剑刃划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铁锈几乎要掉下来,在地板上划出一条长长的银色痕迹。
幸姳两手握剑,在墙边探出头,院内只有两个道士,在跟老人说话,恰好背对着她。
离西边的主殿还有点距离,要穿过中间的一座红柱走廊。
幸姳站直,深吸了口气,趁着他们没转过身的空隙,提着剑往走廊小跑去,她急的腿在抖,盯着道士的背影,一个听到了划剑的声音,转过了头。
幸姳急忙踮起脚尖,背在红柱子后面,吓得瞪大眼睛。
殿内出来一个拿着竹篮的老婆婆,步履蹒跚,一只手背在后面,捶打着弯下去的腰。
幸姳和她对视了,她目光微微一凝,带着几分怀疑。
幸姳连忙摇头,用口型告诉她不要出声。
老婆婆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原来是个视线不好的老人,吓死她了。
“小道士啊。”她苍白无力的声音,嘶哑喊着,幸姳心脏都提到了喉咙。
“你快来扶着我,你们这个台阶不好下。”
一连狂跳叁次的心脏,幸姳捂住胸口欲哭无泪。
道士搀扶着婆婆走去大门,婆婆和他不停说话,幸姳环顾周围没了危险,拖着剑一路往前跑。
主殿门被关上了,她拿着剑插进门缝,朝着左边一扭,咔的一声,是木锁坏掉的声音。
幸姳往门外看了一眼,才轻轻合上门。
来到铁笼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红光跳动的比之前还弱了些。
幸姳伸手触碰在冰冷的铁笼上,红光猛闪一下,幸姳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去。
离开她的手指,光芒再次虚弱,她猜测这是源峻策的妖魂,会不会连同着源峻策,感应到她的到来才会这样。
毕竟,妖魂不就是妖的心脏吗,这些光,应该是心跳。
幸姳将剑举于身前,握着把柄往上抬起,铁笼有些高,她要把剑举到最高,一旦她手滑,沉重的铁剑说不定会把她脑袋给劈开。
幸姳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咬紧牙关不敢呼吸,待剑举高,她拼尽全力往铁链砍了过去,铁笼的铃铛震出清脆的响声。
真的能砍断!
链子应声而断,断裂成两截,断裂的锁链掉落在地,她又将剑抬起,艰难地重复着动作,力气消耗的太快,幸姳胳膊发抖,紧张的汗珠从鬓角流下。
像是铸剑般的声音,每次挥打上去,铁链咔咔作响。
她不知道将妖魂放出来的后果,但如果是源峻策,相信他才不会屠杀。
链子接二连叁的开始断裂,里面的铁笼终于露出了原型,下一剑,幸姳朝铁笼劈去!
咔!
震碎的链子砸在脚边,将剑用力拔出之际,铁笼顶部印出一道整齐的裂痕,眼看要成功,幸姳出汗的手心紧攥住剑,再次劈上去。
锈迹斑斑的刀锋斩在铁笼上划出一道剑光,劈开铁锈的瞬间,铁笼也随之从两侧裂开。
幸姳看清了里面妖魂的原貌,巴掌大的圆物,宛如透明玉石,含着阴阳之力。
它四周散着诡异的红光,缭绕着一缕缕的黑雾,像是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带着股肃杀之气,妖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