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把他的小手翻过来,虽然上过了药,手心还没消肿呢。
“疼不疼,要不给你吹吹?”她问。
“妈妈给吹吹。”他那小模样委屈巴巴的。
迟樱朝他的手心轻轻吹了几口气,她安慰道:“很快就好了,而且这几天你不用做功课啦。”
“要学会克制自己,别让你爸爸为难,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想不到她有朝一日也能说出这种话,她简直佩服她自己。
聂恒依偎在她胸前,神经松弛下来,“有时候爸爸对他自己太苛刻了。”
“你也发现了啊。”迟樱莞尔。
“我要是爸爸的话,妈妈一次都不会从我身边离开的。”
他这话音一落就知道自己说多了,脑子飞快地在想如何打圆场。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要是爸爸,我就不去上班,天天在家陪妈妈。”
迟樱眸中颇有深意,他这小把戏并没有什么用,她故意引诱道:“妈妈离家出走那次你难过吗?”
聂恒看起来一脸惊讶:“妈妈你什么时候离家出走过?”
“就是妈妈得了癌症那阵子呀。”
“得了癌症不是上……”
他立马闭紧嘴巴不再出声。
迟樱拿起乐谱看,装作没听见。
……
……
今天是聂恒第一天上小学的日子。
他打算把自己选上班长的事讲给爸妈和爷爷奶奶,他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他的优秀会给家人创造不少的情绪价值,前几天奶奶还夸他外语说得好呢。
放学后,他坐上回家的车。
半个小时后,他被绑架了,给聂恒配备的保镖浑身是伤地带回这个消息。
不过绑架犯却没有给他的家人任何索要赎金的讯息,好像在故意扩散恐慌的情绪。当天深夜,迟樱的常用邮箱里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她点开读了一遍,把聂桓叫过来,有些指责的意味:“你居然让他还活着。”
当年那伙人忙于经营手头新抢过来的业务,对聂桓的交差耍了点心眼,聂恒就是料到这点于是一直在海外花重金聘请专员去调查谢垣的下落,一旦找出来就立即把人杀掉。
不过总是音信杳杳。
谢垣的人马根本没有料到这场突袭,他在那场火拼里伤得很重,即使活着想必也不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了。
“是我的错。”聂桓承认自己找到她后长久紧绷的那根弦确实放松了,而且她怀孕期间他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
“你看看,他说的,恶心的话我就不翻译了,他不仅要你死,还要让聂恒认他当爸。”
她滚动着鼠标,给他交代邮件上的内容。
“他真是异想天开。”聂桓冷笑一声。
“他的目标是我,我引他出来,你带人抓住机会解决他。”迟樱给出自己的计划。
他浓眉紧蹙,”说什么胡话,怎么能让你犯险?”
“他不会杀我。”
“宝贝,你不用出面,我会处理好的。”聂桓圈住她的腰。
“我们不一起行动的话,万一他要调虎离山,或者已经安插好眼线在咱们周围可以随时对你下手呢?”
“你上次说我们一起把他送进监狱,结果你自己跑去找他了。”聂桓仍记着她的失信。
迟樱回忆起几年前的事情,沉默不语。
这几天谢垣每天都会给迟樱发一封邮件抒发他对她狂热的想念和爱意,看了真是倒胃口,不过她还是坚持读完每一封,尽力在里面找重要信息。
他今天则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他们家的佣人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迟樱说,太太请您接。
迟樱拿起手机,先不开口,只听对面传来嘶哑的嗓音:“亲爱的,过得好吗?”
他的嗓子被火烧坏了么。
她回:“还行。”
“儿子长得很像你,我舍不得杀他。”
“哦。”
“我们见一面吧。”
“有什么可见的?”
“你不想我吗,我是你的丈夫。”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再给我点时间,宝贝,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迟樱挂掉电话,很明显,这是他的陷阱。这个电话无疑会暴露他的位置,吸引他们前去找他。
不过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机会,他一直潜在暗处,让他们很被动,如果能抓住他的一个帮凶盘问些信息也是好的。
她把此事告诉聂桓,他和她想的一样。
尽管他们有本地警方的支持,也费了不少力气,击毙了两个,最后活抓了一个谢垣留在那里守株待兔的手下。
他们不是外国人,只是为钱给谢垣干活。这个被抓的人很快就把谢垣的位置告诉了他们。
不过依然是他设下的另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