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余青瑭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自己的水囊撞了撞他的水囊,“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先干为敬!”
他吨吨吨灌下大半囊水,扭头看他,“该你了。”
叶辰焱神色微怔,看看手中的水囊,又看看他,忍不住闷笑一声,也学着他的样子撞了撞他的水囊:“好——”
他喝了口水,晃了晃水囊,“可惜只是水,要是有酒就好了。”
他扭头看向余青瑭,眼神暗示。
余青瑭接收到了信号,眨巴眨巴眼:“啊?”
他该不会想让他请吧?
余青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是他小气,但是就他们归一宗这个消费水平,他恐怕是请不起的。
兜兜里没有灵石,他也没有办法。
他琢磨了一下,诚恳地拍了拍叶辰焱的肩膀:“我师父那儿还藏了不少仙果酒,等你把我送回去的时候,我去偷……咳,去拿给你。”
他又撞了撞对方的水囊,挑眉许诺,“一醉方休。”
到时候也算是杀青散伙饭,牺牲他师父的库存一下也不是不行。
叶辰焱哑然失笑:“好,一言为定!”
他站起来,“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免得那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轻笑道,“‘地头蛇’找我们的麻烦。”
……
两人今夜在云州中部的一座小镇落脚。
这儿的客栈不及天上居繁华,但胜在清幽,小菜也格外清爽。
余青瑭吃饱喝足,歪倒在床铺上犯懒——如果不是女主的剧情追着他跑,当龙傲天的小弟一路吃香喝辣,好像也是一种不错的人生选择。
他顿了顿,迅速甩甩脑袋,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子里扔出去。
清醒一点余青瑭!你不能因为美食就被迷惑啊!龙傲天的小弟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现在你吃了他的,以后都得替他挡刀还的!
还是当咸鱼好,闲云野鹤,天大地大,任我逍遥。
重新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余青瑭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
窗户传来“吱呀”一声。
余青瑭睁开眼睛,表情有一丝凝重。
他现在承担了妙音仙的剧情,叶辰焱该不会……半夜偷袭吧!
他神色一凛,在床铺上裹着被子一滚,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才出声:“谁!”
“哎。”窗户被大大打开,来人跨坐在窗框上,懒洋洋嗤笑一声,“吃饱了就睡觉,你这是装的哪门子仙子?”
余青瑭眼睛缓缓睁大,窗口坐着个流浪汉一样的男人,一张脸上都是麻子,标志相当明显。
他模样和白天大不相同,但余青瑭是个音修,还是从声音分辨出,他就是白天那个丹修,杜衡。
余青瑭:“……”
大哥你来这干嘛啊!你是元婴片场的,叶辰焱现在才金丹呢没到你出场的时候啊!
“哟,挺沉得住气。”杜衡笑眯眯翻进房间,“本来还想让你别喊的,你倒挺配合。”
“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仙子’,认得我吗?”
余青瑭正要否认,他语气笃定,笑眯眯地逼近,“你认得我的胎记,而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余青瑭:“……”
坏了。
杜衡这会儿刚刚被逐出火鼎宗,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要是不好好回答,指不定他就要动手。
更何况,他成名已久,现在已经是元婴后期修为,哪怕把叶辰焱喊来,他也不一定打得过。
余青瑭眼神晃动,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编故事的水平了!
“你是……火鼎宗的杜衡师兄吗?”余青瑭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脸,“我听宗门长辈提起过。”
杜衡没有否认,微微挑眉:“宗门长辈?”
“金州别鹤门,家师闲鹤道人。”余青瑭试图用真诚的眼神打动他,“他修为不怎么样,但是社交很广,没事总爱去别人家蹭……咳,喝茶。”
“俗话说得好,话多朋友就多,我师父话就很多。”
杜衡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根本不为所动:“没听说过。”
“但我确实听说过。”余青瑭眨巴眨巴眼,“师父说老丹王有个弟子不让人省心,手上有个青色胎记,明明用丹药就能治好,他却不愿。”
“他还想给你做个护腕的。”
杜衡眼神微动,总算有了些变化,他往后一步,忽然彬彬有礼地对他行礼:“我如今处境危险,难免有些失礼。”
“实不相瞒,我师父……如今比我更加危险,不知道那位闲鹤道人,能否去火鼎宗一趟,寻我师父?”
余青瑭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开口:“我师父自称半步出窍。”
杜衡:“……”
意思就是还没到出窍期。
他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苦笑一声,“抱歉,是我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