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提气再跑,却忽然一阵头晕目眩,歪倒在了地上。
“哎,这就是天下第一丹修门派,火鼎宗的内门弟子?”俏蝴蝶晃晃悠悠走到他面前,指尖夹着几根银针,在三七惊恐的眼神里,一针扎在了他的额头上。
杜衡伸手挥散迷雾,走到俏蝴蝶身边,问她:“这是什么用的?”
“救他用的。”俏蝴蝶哼笑一声,“不让毒进他的脑子,否则他就要变傻子啦。”
她只露出一双眼,但依然灵动狡黠,“你可别乱晃啊,不小心把针晃下来,就是神仙难救了。”
三七惊恐睁大眼,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杜衡叹了口气。
“你有话要问他对吧?”俏蝴蝶手上爬出一只小黑虫,悄悄落到了三七身上。
三七浑身一抖,恨不得跳起来把身上拍一遍。
“这可是我养了好久的小东西。”俏蝴蝶得意一笑,“它呀最讨厌说谎话的家伙,有谁要是说谎了,它就一口咬下去,然后顺着血肉……”
余青瑭搓了搓手臂:“停停!”
“别往下说了,姑奶奶你这招敌我不分,杀伤力太大了。”
“好吧。”俏蝴蝶耸了耸肩,凶狠点了下三七,“你老实点!”
杜衡只是居高临下看着他。
“师兄……”三七试着张了张嘴,发现还能正常出声,他带上些许哭腔,“师兄,快把那虫拿走!师兄救我!”
杜衡叹了口气:“我记得你打小怕虫。”
“这巧啊!”俏蝴蝶坏心眼地笑起来,“我打小就喜欢虫,南州各种虫也多,等我都带他认识认识,他肯定能找到自己喜欢的虫虫。”
三七哆哆嗦嗦朝杜衡伸出手:“师兄……”
“你我师兄弟一场,我也从没要害过你的性命啊!”
“你说师父待我不薄,我待他也不薄啊!我和你一块,在火鼎宗看护他五年,整整五年!”
“我无人教导,每天生怕睁开眼就发现师父仙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弟子就爬到咱们头上……”
他说得可怜,几乎要落下泪来,“师兄,你已经元婴,更是最年轻的三阶炼丹师,即便没有师父,他们也会尊敬你。”
“可我不一样,我那时刚刚入门,他们对我尊敬,不过看在我是丹王弟子!”
“师父闭关,师叔代理掌门一家独大,光凭我们俩,怎么可能守得住师父!”
“所以你就听了师叔的话,里应外合,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将我赶出火鼎宗。”杜衡居高临下盯着他,满眼失望,“这计划分明漏洞百出,你能成功,不过是因为我不曾防备你。”
他蹲下来,柔声问,“师弟,如今待在师叔身边,可有让你比以前风光?”
三七带上哭腔求饶:“师兄!师叔说了,师父成不了仙,这天底下的人都成不了仙!他大乘闭关这么久,不过是垂死挣扎!”
他再也没有刚刚的嚣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师兄,我还年轻,我总不能给他陪葬吧!”
“况且大家都是火鼎宗一脉,怎么也算不上背叛师门……”
他眼中光芒闪动,“师兄,你本来就不愿意改投师叔门下,离开火鼎宗,对你反而是件好事……”
余青瑭听着听着忍不住扭头看杜衡:“这你都不给他两拳?”
俏蝴蝶更是忍无可忍:“你们外面的修士都是泥人捏的吗?”
“我不怪他。”杜衡轻轻摇头,“他想活,想活得风光,人之常情。”
三七面上一喜:“师兄……”
“但我还有个问题。”杜衡盯着他的眼睛,“天元丹王到底要从师父身上找什么?又想从我身上找什么?”
三七眼神闪躲,还要支支吾吾,身上忽然一痛,直接叫了出来。
俏蝴蝶打了个哈欠:“忘了说,我养的虫虫没什么耐性,不只是听得不谎话,太磨蹭也不行。”
“我说、我说!”三七在地上疯狂扭动,“让它走、让它走!”
俏蝴蝶勾勾手指,黑色小虫暂且回到她手背上。
三七忍不住发抖:“师叔要找一个丹方,说是、说是祖师爷传下,与仙有关的丹方。”
“师叔说,如今天道被人把持,仙脉断绝,凭自己是断然无法踏入仙门的,但祖师爷曾经留下过一张丹方,当年动用密宗圣器补天炉,能炼出真正的仙丹!”
三七说着有些眼热,但也不敢表露太多。
杜衡眯起眼,笃定开口:“他没找到。”
三七讷讷点头:“那种好东西,师父肯定是藏起来了,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
“但是……”
三七不敢抬眼看他,“但我记得师父曾经给过你一张丹方。”
“是背着我,偷偷给你的,我看见了……”
杜衡闭上眼,怒极反笑:“哈,你以为那是仙丹的丹方?”
“怪不得我离开火鼎宗后不久,那些人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