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他又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窦方的睫毛又忽闪了几下,张弛俯下脸凑近了。人的身体比她的思想往往要适应得更快,窦方毫不迟疑地开启了唇瓣,双手也绕到了他的脖后。好一会两人才分开,窦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她的身体底子真好,不管前一晚怎么折腾,次日立马满血复活,不仅两眼发亮,脸上的皮肤仿佛也在发着光,足以让任何身心疲惫、憎恶社会的人心生嫉妒。
“你能别跟彭乐说吗?”两人还紧紧拥抱在一起,窦方扬起脸跟张弛说。
“你还不打算跟他分开?”张弛本来想表现得酷一点,结果被她搞得心烦意乱,他干脆拿出手机,当场就要打给彭乐,“我跟他说。”
窦方立即扑过去,手慌脚乱地切断了电话,手里攥着手机藏在背后,“你别跟他说。”她恳求似的,“你先别管了,可以吗?”
张弛真的感到疑惑,他觉得窦方是喜欢他的,可她举动又仿佛对这段关系避之唯恐不及,让他极其恼火。他们昨晚才发生了那种关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发脾气,便忍耐地看了她一眼,“你晚点给我打电话。”窦方还不放心,一定要他承诺不能跟彭乐乱说话,张弛脸色很难看地答应了。窦方这才火烧屁股地跑出房间,“别忘了吃菠萝!”
窦方在街上找了家早餐店,她胡乱点了一堆包子豆浆堆在桌子上,这时彭乐才到,他心情也不怎么样,所以没想起来问,窦方特意打车跑来这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店里,到底是发得哪门子疯。夹起包子咬了一口,“这味道也不怎么样啊?”
早餐店老板拖完地,哐啷声很大地收桌凳,经过彭乐时瞅了他一眼,“不怎么样就赶紧走,这都要打烊了。”
彭乐把筷子一丢,更不想吃了。窦方看着他,心一横,说:“我要跟你分手。”
彭乐一口豆浆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你说什么?”
窦方吐字清楚,声音也大了一点,“我要跟你分手。”
彭乐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一方面是太过突然,另一方面,老实讲,他完全没有过被人甩的经历,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而窦方一旦开口后,就简单多了,她对于甩别人这回事,属于熟能生巧,理所当然,根本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而且斩钉截铁,绝不给对方留有遐想的机会。“我不喜欢你了,就这个原因,没有别的。咱们俩在一起好几个月了,我觉得没意思了。反正你也没吃亏嘛,所以分手吧。”
彭乐盯着她,脸沉了下来。他把豆浆杯放在桌上,那里还有一堆没人动过的包子鸡蛋葱油饼之类的,味道不怎么样,品类倒是挺丰富,大概她把菜单上的全都点了一遍。彭乐明白过来,“所以你这是请我吃分手饭的意思?”
窦方点头,她倒半点不含蓄。
彭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这事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如果就这样闷头走了,他怕回头会把自己气死,“是因为我爸妈吗?”窦方说不是,彭乐狐疑地打量着她,想起窦方的“创业计划”,他基本可以确定了,“你跟别人好上了。是马跃吗?”窦方立即说:“不是。”又觉得不对,“没有。”不论彭乐怎么旁敲侧击,窦方的嘴像蚌壳一样紧,他什么也没问出来。彭乐冷着脸,眼睛望着街上的行人。
“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报复我?” 彭乐的目光重新回到窦方脸上,这是他思索后的最终想法。
窦方本来要否认,话?s?到嘴边又改了,“是的。”
彭乐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仍看着她,“你这段时间一点也没喜欢我吗?”
窦方咬着嘴巴,睫毛也垂下去盖住了眼睛。她犹豫了一会,正要开口,彭乐却忽然意识到,不论是或不是,他都不想听到那个答案。“那就分吧。”他断然地说道。在旁边察言观色的老板走了过来,颇含同情地看了彭乐一眼,“要关门了,打不打包?”两人同时开口,窦方说要打包,彭乐说不要了,老板又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仿佛在说:果然如此。彭乐索性闭上了嘴,看着窦方结完账,拎了打包好的塑料袋。
走出早餐店,窦方刚才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变得茫然。彭乐双手插兜,没好气地傻站了一会,对窦方将脑袋一偏,说:“先上车吧,去我那。我今天没空,明天再送你回去。”窦方说她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彭乐瞟她一眼,“放心吧,分就分了,我这辈子还没吃过回头草。”窦方一想,车费也得不少钱呢,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当然嘴上她还是客气了几句,然后跟着彭乐上了车。
回到家里,这气氛不说伤感吧,多少也有点尴尬。结果何欣电话又来了,提醒彭乐别忘了还要请她吃饭,而且强调标准必须是人均五百以上,彭乐正满肚子火没处发,“减肥,不吃!”何欣不依不饶,“那你今天干嘛?”彭乐说:“我跟人打球去。”何欣忙说:“是小哥吗?我也去。”彭乐皱起眉,“你就非得当个跟屁虫吗?”何欣嘿嘿地笑着说:“你有钱嘛,我喜欢跟你玩。”
彭乐在跟何欣吵嘴的时候,余光不禁去留意窦方的动静,见窦方先是有滋有味地吃了两个包子,然后打开电视,调了一圈台后,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