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不方便带苏织儿一道去……
听得此言, 萧煜剑眉蹙起,总隐隐觉得范奕要说的事与苏织儿有关,他默了?默, 低声道了?句“知道了?”。
韩四儿为防苏织儿生疑, 传完了?话?,喝了?她沏的茶方才告辞离开。
是夜, 吃晚食时, 萧煜告诉苏织儿,那范奕有些要事要同他说, 明日他得去趟县城。
苏织儿倒也未说什么,只颔首道了?句“好”,顿了?顿, 又让萧煜回来时记得买些肉回来,快过年了?,正好可以熏腊肉吃。
一提起过年的事儿,苏织儿便有些停不下来, 从腊肉想到春联,又让萧煜记得买几张红纸,他的字好,到时写了?贴在?门上?, 定然喜气又好看。
先头在?顾家,就?算到了?过年的时候,她也没?有上?桌吃饭的资格,顶多是能偷吃的菜比往日多些。
既得如今她已嫁了?人,且他们手上?也有些钱, 这个年定然得过得热热闹闹的才行。
萧煜耐心地听苏织儿碎碎地说着,看着她一双潋滟的杏眸亮闪闪的满是对过年的期待, 唇角也不自觉扬起笑意,待她说完了?,才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了?句“好”。
翌日一早,天未亮,苏织儿就?跟着萧煜爬了?起来,她从木箱里?取了?几两银子塞给?萧煜,又将昨晚嘱咐他的事重?复了?一遍,方才将他送上?了?来接他的马车。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往县城的方向而去,速度自是比牛车快些,一个多时辰后,便抵达了?沥宁县衙。
马车停在?了?县衙后院,范奕早便在?门口等了?,他将萧煜带至书房,屏退左右,还?亲自为他斟了?茶水,“殿下喝茶,这是微臣在?沥宁能寻得的最好的茶了?。”
看着范奕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萧煜没?有动,他很清楚这位范县令绝不会无缘无故将他请到府上?来,干脆直截了?当道:“范大人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不必与草民拐弯抹角。”
既得萧煜开了?口,范奕也没?必要再做那些铺陈,他想了?想,方才启唇道:“不知殿下可知那苏织儿的身?世?”
骤然听他提起“苏织儿”,萧煜剑眉蹙起,神色凛了?凛,果然如他所料,范奕想同他说的事与苏织儿有关。
“范大人想说什么?”
范奕察觉到了?萧煜语气中淡淡的不虞,但仍是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一卷书册递去,“这是臣前阵子命人查阅架阁库时寻到的案卷资料……”
萧煜深深看了?那案卷一眼,纵然没?有阅览,他也明白他先前的猜测应当是真的,许久,他才伸手接过,但只在?那摊开的一页案卷上?草草瞥了?几眼,再抬首看向身?侧人时,眸色凉得可怕,“范奕,你?调查她,是想做什么?”
见萧煜面色平静,并无太多惊诧,范奕反是有些意外,“看来,殿下已经知道了?,那您为何还?……”
他陡然激动起来,“那苏岷可是通敌叛国的罪人!”
“此事不还?未定性吗?”萧煜直勾勾地盯着他,嗓音低沉冷冽,“苏岷消失了?那么多年,怎就?断定他通敌叛国了?呢!”
范奕闻言怔了?一瞬,如今为了?维护那个女子,六殿下竟连是非都不分了?吗!
“不是通敌叛国又是为何!殿下应当听说过那十五年前的弩筝一战,几千人马被困山谷遭埋伏而死,大澂也因此丢失了?两座城池,事后敛尸,怎唯他苏岷消失不见了?呢!若非他私通敌军,来了?个里?应外合,那数千,甚至数万将士又怎会无辜惨死!”
何况,若苏岷真的无辜,为何这么多年不出现,不自证清白呢!
那便说明他真的做了?通敌叛国之事,一个背弃百姓,背叛大澂的无耻叛将,哪里?还?有脸出现在?世人面前。
萧煜薄唇紧抿,似有些反驳不了?这话?,须臾,他只定定看着范奕道:“就?算如此,可这些又与苏织儿何干!”
见他仍在?维护苏织儿,范奕双眉深蹙,似乎竭力想让萧煜清醒,“殿下糊涂了?,她身?为叛将之女,自是难逃干系。当初那钱升为完成陛下下达的旨意,甚至不惜伪造了?苏织儿的身?份,您说,若陛下知晓那苏织儿其实?是苏岷之女,当会如何!”
范奕话?音方落,随着“砰”的一声圈椅倒地的声响,一只青筋迸起的大掌已然狠狠扼住了?他的脖颈。
他双目圆睁,眼看着自己被瞬间?提在?半空,面前的男人双目猩红,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意,“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若敢伤她半分,我便敢要了?你?的命!”
范奕绝想不到向来不温不火的萧煜竟会为了?一个苏织儿暴怒至此。
面对萧煜满身?戾气,形同罗刹的模样,范奕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但在?逐渐收拢的大掌中难以喘息的他仍直视着萧煜,艰难地出声:“微臣……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殿下……莫沉迷于一个罪臣之女……咳……那苏织儿根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