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山高路远,要将可用的战马转运过去,只怕不易。”王凌忍不住说道。
“如果你的目光局限于此,这个判断就是事实。”士孙瑞笑笑。“但是,如果你能将目光放远一些,就知道这个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怎么解决?”
“你知道天竺之北是哪里?”
王凌眼珠转了转,忽然明白,用力一拍大腿。“贵霜?”
士孙瑞笑了。“没错,贵霜本是月氏,算是我华夏支脉。荀恽、蒋干等人出西域数年,已经在贵霜站稳脚跟。再过几年,贵霜成为我大汉属国是意料之中的事。有了贵霜,还用担心战马不足?”
王凌拍拍额头,兴奋不已。
“这几年,你们沉下心来,将这几条路该探的探,该修的修,需要造桥的就向讲武堂求援,最好能留下几个高手匠师。时机一到,挥师而出,封侯拜将何足道哉?”
“谢士孙公。”王凌、皇甫坚寿躬身领命。
——
安置了王凌、皇甫坚寿,士孙瑞随即召集诸将议事,商量进攻龙编的事。
八校尉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很快就齐聚中军。
方案是成熟的,楼船营先出发,控制入海口,切断士燮的退路。步兵营、虎贲营、轻车营、射声营担任主攻,围三缺一,长水、胡骑、突骑则负责外围截击,以及最后的追击。
考虑到地形限制,骑兵的作用非常有限,只是看客。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认命。
各人都注意自己的任务,倒也没留意皇甫坚行、王凌没有出现在作战序列中。三个骑兵营都没有用武之地,士孙瑞的亲卫骑就更不用说了,等于跟着跑一趟而已,有他没他一个样。
两天后,各营依次出发。
三天后,娄圭先送回捷报。他们已经绕过龙编城,到达下游,击溃了士燮留在海边的水师,假校尉黄忠临阵斩杀士燮麾下大将。
从缴获的大量物资来看,士燮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士孙瑞听到回报后,一面下令各营迅速围城,一边派人劝降。
他警告士燮说,大势如此,不可以人力相抗衡。你现在不投降,等我围城,你再投降就迟了。
第三天,士燮的使者袁徽来到了士孙瑞的面前。
士孙瑞一眼认出袁徽,不禁感慨万千。
“你怎么还在这里?”
袁徽的从父袁滂官至司徒,曾与士孙瑞同朝为官,多有往来。士孙瑞在袁滂的府中多次见过袁徽兄弟。
袁徽的弟弟就是袁敏,如今赫赫有名治水能臣,多次受到进行嘉奖。
袁徽拱拱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生性懒散,贪恋这交州的悠闲和阳光,可惜现在全没了。”
士孙瑞打量着袁徽,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如果你只是喜欢交州的悠闲和阳光,大可继续留在交州。我虽不才,麾下军纪还算过得去,应该不会打扰到你。”
袁徽重新打量了士孙瑞一眼。“久闻士孙公老当益壮,一直以为言过其辞。如今一看,方知传言不虚,简直是不让少年。”
士孙瑞笑笑。“老当益壮,我不敢当,你未老先衰却是不争的事实。年纪轻轻,不思为朝廷出力,就想着悠游余生,未免令人失望。”
袁徽有些忍不过。“人各有志,士孙公又何必强加于人?”
“不然。”士孙瑞摇摇头。“夫子云,邦有道则谷。如今天下太平,天子贤明,你却要学隐士,违背了圣人的教诲。”
袁徽冷笑道:“夫子只说邦无道,谷则耻,可没说邦有道,不谷也耻。士孙公这是歪曲圣人之意,以为我用,徽不敢苟同。”
士孙瑞笑了。“这么说,你是真无心仕途,有心归隐?”
袁徽傲然道:“正是。”
“既然如此,何必为士燮说客?”士孙瑞沉下了脸。“不为朝廷大臣,却为叛臣门客,你还真是对得起门户啊。”
袁徽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重归一统
袁徽被士孙瑞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说得哑口无言,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说不出口。
士孙瑞也没和他多纠缠,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来的时候,应该知道大军的前锋已经到了哪儿,就不用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士燮想战,你就回去陪他守城。士燮想降,就请他速度快点,在我大军抵达之前出城投降。
围城之后,就没有投降这一说了,我会让你们看看北军是怎么攻城的,朝廷又是怎么对待俘虏的。
袁徽不敢怠慢,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半路上,他遇到了正在赶路的射声营,无意中听说射声营的长史是荀衍,顿时来了精神,请求荀衍见面。
荀衍很快就来了,一身戎装,大步流星。
袁徽一下子没认出来,还以为是来请他入营的士卒,等荀衍走到面前,他才依稀看出一点模样。等荀衍拱手施礼,自报家门,他惊得目瞪口呆。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