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明在安禄山手下的时候就做过范阳节度使府留后,替着安禄山管理过范阳。
如今史朝义的手下,大部分都是父亲提拔起来的故将,只要史思明一纸军令,就能收回史朝义的权力。
骆悦陈恳的说道:“范阳有失,是田承嗣的过错,少帅可是在范阳留下四万守军的,这都挡不住平卢唐军,是田承嗣无能!”
“可是攻打青州是老帅的命令,少帅久攻不下已经遭制了颇多议论了,如果现在少帅要救援范阳,又要招惹多少非议?”
骆悦这句话说完,史朝义终于想通了。
大军作战,淄州也是父帅战略的一部分。
这是出兵之前就已经定好的事情,如果史朝义完成不了,那父帅可能要换人来做。
自己这个范阳节度使不过是父帅给的,难不成还真的将范阳当做自己的老巢?
史朝义叹息一声,挡不住几千唐军,是田承嗣无能,史朝义顶多算一个用人不明。
若是现在赶回范阳,那就是违抗父帅军令了。
史朝义只觉得憋屈,他立刻对属下说道:“给本将披甲!”
穿上金灿灿的甲胄,史朝义踏步而出,这一次他带领近卫带头冲锋,终于击败了南霁云的骑兵。
南霁云虽然主力损失不大,但是辅兵损失殆尽,不得不退出淄州。
史朝义军终于获胜,史朝义立刻带领大军进入青州,追逐败退的南霁云主力。
而长安又得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洛阳再一次被围了。
支援洛阳
比起同父异母的哥哥,史朝清的心情好很多了。
自从追随父帅出征以来,史朝清一直表现不错,很是得到父亲及父亲身边老将的称赞。
前几天史朝清带兵突袭洛阳北门,差点就攻破洛阳北门,要不是张巡那个老匹夫亲自带兵增援,如今史思明都可以在洛阳皇宫扎营了。
这些年来,虽然史朝义因为是嫡子,所以占了世子的位置。
但是史朝清在父亲身边效力,他的母亲辛夫人又很受到史思明的宠爱,所以史朝清这个小儿子,反而越来越被史思明重视。
这一次出征,史朝义更是表现拉胯,被南霁云一只偏师困在了淄州,始终无法完成史思明的要求,占领胶东地区。
父亲身边的亲信将领们,也对史朝义的表现非常失望。
朝清觉得自己只要能立下攻破洛阳的首功,那世子之位就是自己的了!
河东三镇分别是河东(山西)、范阳(平津)、平卢(辽东),这是安禄山起家的基本盘。
这其中,范阳靠着大运河北段,是整个河东三镇的粮仓和经济中心。
但是论能征善战,还是要看河东(太原)军。
这一次史思明尽起太原十万大军,又在河南道强征了十万新军,足足二十万人再次将洛阳城围的水泄不通。
这已经是洛阳今年第二次被围了,张巡看着城外黑压压的大军,露出坚毅的神色。
前段时间他已经将老弱病残疏导出城,洛阳城中留下来的都是守城将士和自愿留下来的百姓。
张巡也竭尽全力从附近抽调粮草运进了洛阳城,又在城中挖掘了很多水井,准备继续在洛阳长期坚守。
不过这一次和上次不同,安庆绪带领的是流民军,史思明带领的可是太原精兵,而且昨天史思明的儿子亲自带领骑兵突入城下,差点就突破了城北防御。
张巡看着远处的史思明大营中,正在架起起来的木头,这是史思明在制作抛石机,制作攻城器,这一次洛阳可要比上一次更加危险了。
张巡心情有些沉重,他倒不是对自己的生死有什么顾虑。
他已经须发全白,到了这个年纪对于死亡早就没有恐惧了,只是洛阳百姓何其无辜!要遭受这兵灾之苦!
张巡接着开始巡视城防,他来到被史朝清突破到城门前,看到靠在城墙边上休息的守军,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一次洛阳守军确实比之前松懈了。
张巡并没有处罚那个守城门的军官,但是将他从城门调离,然后亲自交代了防守城门的要点,然后命令手下拆毁北门附近的空屋子,彻底将北门堵死。
紧接着,张巡又来来到了流入洛阳城的巩水码头,巩水从洛阳的东南面流入洛阳城,是漕运入洛的水上通道。
可是现在洛阳被围,汴河漕运也被阻断,再也没有补给能从巩水进入洛阳了。
“用舟船将巩水堵上吧。”
“留守!”
看守码头的水师将领有些不甘心,若是用沉船堵上巩水入城的水陆,日后想要疏浚可是要花费大力气的,而且洛阳就这点舰船,这个将领也有些舍不得。
张巡叹息了一声,上一次安庆绪主动退兵,让洛阳百姓有了侥幸的想法,以为这一次史思明也会和安庆绪一样,围攻一阵子不下就会主动退兵。
张巡却知道,史思明和安庆绪不同。
史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