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可能直接出手的,只要朝廷不掀桌子,那长安的粮食价格就只能继续这么下去。
接着又有人问道:
“韦公,如果朝廷不榷卖粮食了,平价在长安卖粮呢?”
韦见深阴阴的笑了起来说道:
“朝廷卖粮?你知道郭大将军那边多少士兵要赏赐吗?户部有多少钱的缺口吗?”
“兵部喊着裁兵,没有钱去裁兵,前线那几十万大军立刻就能叛了你信不信?”
“朝廷那么缺钱,是断然不会断了这笔收入的。”
“而且。”
韦见深话锋一转说道:“这漕运近些年时常的淤塞,谁知道会不会这个节骨眼上淤塞呢?”
众人立刻笑了起来,还是韦公想的周到啊!
这三十二家粮商,商议了长安粮食的涨价方案,各自回去准备这场盛宴。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漕运传来消息,三艘负责运送纲粮的漕船沉没,淤塞了漕运。
大量的运粮船只堵在了河道上,长安的粮食价格立刻开始疯狂上涨。
各家粮食商铺门口都排起了长队,可是卖一个时辰就能卖光。
长安百姓不得不连夜开始排队,价格更是一天一个样。
百姓怨声载道,就连顾况也已经两天没买到粮食了。
御史台杀气腾腾,可是政事堂却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长安粮食商人弹冠相庆,嘲笑朝廷软弱的时候,一个车队粮食,从长安北门运进了城内。
这个玩家商人手持京兆府的手令,直接在街上停下了车,当街开始贩卖粮食。
而这个粮食商人的贩卖价格,比长安钱乱之前的价格还要低!
这样的低价自然被一抢而空,长安粮食商人们嗤之以鼻,不过是几车的粮食,连一条街的百姓都喂不饱,想要将长安粮食价格打下来,这些粮食是杯水车薪!
可是他们还没能高兴多久,又是一个车队进了长安城,他们同样直接在街上开始贩卖,价格也是一样,低于钱乱之前的粮价。
这是两个动作快的玩家商人,紧接着第二天,大量的商队排着队进城,他们在京兆府巡街吏的保护下,一车一车的进入坊市内,手持京兆府特批的行商牌照,开始低价贩卖粮食。
这下子韦见深开始有些慌了,这些商人不是从漕运上拿的粮食,而是从西北运送过来的粮食!
而西北的粮食,是他们无法控制的!
韦见深立刻召见其余的粮食商人,这一次他们要订立攻守同盟,坚决不降价出售!
深挖坑
就在韦见深在等粮商在商议的时候,突然一个韦见深家中的伙计急匆匆的进门。
韦见深看到这个伙计急匆匆的样子,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京兆韦氏虽然不是五姓七望那样的超级家族,但也是一流的世家大族,向来是注重规矩的。
这个伙计是家生子,也就是上一代家仆生的孩子,按照大唐的规矩也自动就是京兆韦氏的奴仆。
这些奴仆从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今日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让韦见深非常不满。
他板着脸就要教训,这等刁钻的贱奴,回去必须要家法伺候!
就在韦见深准备发怒的时候,这个伙计开口说道:
“大爷,漕船进码头了!”
“什么!”
在场的三十二家粮食商人一齐站起来,他们纷纷看向韦见深。
韦见深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他也顾不上礼数了,揪起了这个伙计的衣襟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漕运不是淤塞了吗?”
伙计大声说道:
“大爷!大爷!说是工部的中书舍人连夜赶往沉船地点,只用了一天就疏通了漕运,这些船就是刚刚入长安的。”
众人纷纷看向韦见深。
漕船入长安,如果给陇右的那些商人买下,那长安的粮食价格必定暴跌,那之前粮商囤积的粮食就彻底砸在手里了。
韦家这样家大业大的也要伤筋动骨,韦见深这些年赚的钱都要赔进去。
在场一半的人这辈子的家业都要折进去。
韦见深心一横说道:“走,随我去码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漕运码头,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是码头上灯火通明,码头的力夫正在一袋一袋的卸粮食。
看到一袋袋的粮食,韦见深的眼睛充血,他迅速在人群中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户部负责榷卖的官员,韦见深挤到了这个官员身边。
见到韦见深,这个户部官员神色也是一变。
“沈郎中,为何到了粮食不通知韦某?不是都说好了,以后长安的纲粮,只能由我们三十二家榷买吗?”
这个户部的郎中笑了笑说道:“这些是送到宫中府中的粮食,多余的粮食还没清点完毕,要明早才开始榷卖呢。”
听到沈郎中这么说,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