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到的,都会耐心解释给她听。
成越跟她的位置在中间,也就是并排的两张座椅,相距并不远。
“小月,你看这个东西可以推开,”寸头细眼的秀气青年朝她弯了弯唇,把座椅之间的那块隔板推来推去,“你要是无聊,就拉开它,我可以陪你说话。”
任小月还记着刚才的“仇”呢,嘀咕了一句:“我才不找你聊天”
成越也不急,只是轻眨眼睫,缓缓把挡板拉上了。
重新获得了安静的空间,任小月忍不住开始折腾:
先把包里的零食拿出来,摆在小桌板上,然后又研究了一下飞机上的电视怎么开,耳机怎么连接。
然后,她就尴尬地发现,很多东西她都不会,比如电视屏幕就一直黑的,她按遥控器也没用。
虽然可以问隔壁的男人,但任小月想到对方看好戏般的眼神,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窘迫了。
飞机启航,任小月感受到周围的灯光逐渐暗下来,也忍不住拢紧了毛毯,缓缓闭上眼。
可是上升颠簸的过程中,她还是有点慌,耳膜也被某种刺耳的声波震得又痒又痛。
在她心神不定时,挡板那边传来了低低的男声:
“喂,小月。”
任小月捂着耳朵,胃里被颠得翻江倒海,眉头紧皱。
“任小月——”旁边的男人却不依不挠。
“干嘛?”任小月终于转过头去,却见对方已经拉开挡板,黑暗的空间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见对方的手伸过来。
“你咬这个,耳朵就不会痛。”
成越的手在昏暗的环境里是温热的,宽大的,手心有点潮湿,上面放着一块口香糖。
任小月知道吃口香糖能缓解坐飞机时的耳鸣,便不客气地接过来。
可她的手指刚碰到他的掌心时,就感觉他的手指握住了她,紧紧地攥住,传递着炙热的温度。
她怔住,旋即挣扎了一下,却因为飞机的再一次上升颠簸摇晃了一下,不敢动了。
昏暗私密的小空间里,两只手触碰时,一个大胆又火热,一个细瘦又慌乱,微微湿润的指尖和掌心摩擦挤压着,连同呼吸也变得无比暧昧。
短短几秒,成越竟有种时间暂停,世界上只剩下他和她的错觉。
等飞机再次恢复了平稳,他苦笑了一下,终究还是松开了这只胆怯蜷缩的手。
“你怕什么?”他哑声说着,把她的手推了回来,连带着那根口香糖。
任小月终于挣脱了他的钳制,把手缩回来,眼珠慌乱转动:
刚才他是在调戏自己吧?
还是她太自恋呢?
不管怎么样,她把脸埋进毛毯里,咬住唇,强行否认了那几秒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任小月只是个普通人,惹不起那么多男的,也不想惹。
下了飞机,任小月似乎想起什么,跟正在拿行李箱的成越低声说了句:
“大衣我让卫宁还给你了,你有看到吧?”
成越垂眸盯着她的头顶,轻轻“嗯”了一声。
卫宁在“景春”的时候专门提醒他:“去我车上,把你的东西带走。”
成越当时还有点不明所以,直到看到后备箱那件被装回袋子、原样返还的羊羔毛大衣,才明白其中含义。
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但他深知,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宣泄这份憋屈。
卫宁是他最信赖的、心甘情愿追随的人,自己本就不该越界,对方能这么委婉地警告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更何况,对方甚至还让自己送任小月这一趟如此信任,成越怎么可能辜负?
因此,哪怕一路上他躁得快要发疯,最后也只能把所有情绪浓缩在与她指尖相触的那几秒。
柔软的,可爱的,近在咫尺的她,让他一见钟情的她
送完这一程,成越就再也不会主动见她了。
人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再心动,也该到此为止。
任小月没有读懂男人此刻复杂的眼神,她还在好奇: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玩几天还是直接回去啊?”
“我当然是回去了。”成越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轻松,眼眸却黏着在她身上,“毕竟我也很忙的好吗?”
“你是干什么的?”任小月一听,还真有点好奇。
“打灰的。”
“啊?”
“我家是搞建筑工程的,”成越忍住了想要揉她脑袋的念头,手指在空气里动了动,“你算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吧。”
“哦,也行那我就先走了?”任小月看了眼不远处的出租车,又瞥向送了自己一路的成越,“谢谢你了啊。”
“不客气,拜了。”成越站在原地,挥了挥手,目送着小姑娘的背影离去。
任小月其实离开的时候也有点心虚:
这家伙全程护送自己,没有功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