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慢下?步伐的意思!
张聪大吃一惊,在对方离石亭还有十步远的时候,就怒喝一声:“站住别动!不许再靠近!”
健壮男子闻言果然定住脚步,还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
但这时,他?眯了眯眼睛,好像在辨认什么。
张聪见他?神情有异,正要再喝止,却见对方忽然喜形于色、露出大为惊喜的表情——
“张聪哥!”
张聪被这一声“哥”喊懵了。
他?呆滞一瞬,竟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他?亦皱眉打量对方,这才发现?……这个健壮男子,长得有点眼熟。
“……大梁?”
“是?我!是?我!”
那名?字好像是?“大梁”的男子见双方互相认出来了,便?不再小心?翼翼,大步上?前来,甚至张开双臂,欲与张聪勾肩搭背。
故人重逢,张聪对这个情况摸不着头脑,但他?一知道?对方的身份,显然立即对这人信任不少,马上?与对方表现?出亲近的姿态,甚至称兄道?弟。
那人道?:“张聪哥,太好了!既然你跟着这萧知县来这里,看来是?又回到萧将?军麾下?了。当?年我们解甲归田,就慢慢失了联系,天高?地远,我还一直担心?你与其他?弟兄过得如何。”
“是?啊,自打萧将?军被召回梁城,原本萧家军陆续被拆分解散,我等一别,也有二十五年了吧。”
张聪看着眼前缠着汗巾、满嘴胡渣的壮汉,万分感慨。
他?道?:“我还记得当?年分别时,你才十八岁,才这么瘦。”
张聪两手掌心?面向一比。
壮汉爽朗大笑:“不至于吧!我记得我年轻时力气?很大的啊!倒是?张聪哥你,真?是?老了啊!”
“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故友相逢,只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就又熟悉起来。
只是?,张聪记得对方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他?犹豫片刻,终还是?踌躇地问?:“大梁,你这些年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为何会……”
壮汉看上?去有点腼腆,只是?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后脑勺。
谢知秋既然敢亲自过来见面,就是?大致猜到所谓“山贼”的情况,不过对方过来的人竟然与张聪是?旧识,还是?有些出乎谢知秋意料。
不过,她?惊讶后,心?中就有所明晰。
她?见张聪还没反应过来,主动解释道?:“张叔,这位大梁义士与他?的同伴,应该并非山贼,而是?原先?在边域自发抵抗辛国军队的民间义军。”
张聪一怔。
壮汉浅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他?看向身着官服的谢知秋,望着她?的脸稍凝,遂问?张聪道?:“这么说来,这位应该就是?……”
张聪应道?:“他?是?萧将?军的次子,萧寻初,如今的月县知县。”
谢知秋一言未发。
不过,她?也看得出来,这一回,萧寻初的身份可能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方便?之处。
果然,那壮汉得知她?是?“萧将?军的儿子”,眼神立即敬重了许多。
他?对谢知秋一抱拳,郑重道?:“前萧家军校尉、现?勇虎义军将?领钟大梁,见过知县大人!”
不?久, 谢知秋与张聪就?被邀请到义军临时搭在望潮山上的营地。
“当年萧将军被三道金令强行召回梁城,大家离十二州一步之遥!那些年,我们多少弟兄血洒战场, 只为救回自己的子民, 结果临门一脚,竟被朝中那些只顾自己吃喝名利的蛀虫阻挠!”
“大家都极为愤怒, 但是为了萧将军的安危, 还?是暂时忍耐下?来?, 并未闹事。”
“后来?,朝廷忌惮萧家军,将将军大人扣在梁城, 而我们这些将领士兵, 被拆得拆,散得散。要?么编进其他军队里?,要?么遣散解甲。”
“我本被编进另外一支方朝军里?, 但由于是萧将军的旧部,备受忌惮,始终得不?到重用。而除了萧家军之外的方朝军队又贪生?怕死, 士兵多是地痞流氓之辈,扎在军队里?好吃懒做而已。表面看人多,实则一击即溃, 远没有萧家军的气势。”
“那种环境待得难受,多一天都忍不?了, 我索性也找机会解甲归田了。”
“我回家种了几?年田以后, 正遇上边境又有冲突, 民情?激愤,当地人组成义军, 共抗辛朝。”
“张聪哥,你是知道的,我本是十二州人,幼年昌平川之战爆发,举家流亡逃到关?内。父亲在昌平川一战中被辛军杀害,逃难过?程中,又有一位兄长和两位姐姐失散。尽管离开时年纪尚小,但我始终记得家乡的河川山脉,记得家中父母与兄姐的模样?,做梦都想回到故乡,想要?找到自己的亲人。”
“尽管萧家军解散,朝廷又无作为,但我心中志向未变,斗志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