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睿一口气数了十来个名字,最后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这才住了嘴。
他委屈的要命,结果他家相公听完竟然笑了!
“……”他仰头,满脸控诉地瞪着人。
“睿哥儿,你怎么这么可爱?”柳锦昱捏着少年脸颊上的软肉,笑着说。
“相公,我在跟你说正事呢。”宁睿鼓起两颊,含糊不清道。
“我说的也是正事。”柳锦昱边说,边揽着人进了屋, “穿这么少就出门,也不怕感染了风寒。”
“不冷阿嚏——”
“嘿嘿。”宁睿冲他讨好地笑笑。
柳锦昱没了脾气,翻出来件厚实点的,亲自给换上了。
“相公,别弄,好痒。”宁睿腰间被不轻不重挠了两下,起先他还想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大笑着往后躲。
“别闹,衣衫还没穿好呢。”柳锦昱把人拽回来,继续上下其手。
“啊,痒哈哈哈——”
被这么一闹,宁睿忘了替他家相公叫屈,软着双腿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晚上更是早早就睡下了。
夜里,柳锦昱嗓子干的厉害,起身喝了口水,刚要躺回去,便听见后院传来一阵狗狗的呜咽声,紧接着又是一阵狗叫,跟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眉头紧蹙,披上衣裳,绕到后院瞧了眼,只见大黄倒在地上,二黄三黄一狗一条腿,咬着一个汉子不松口,小黄则站在汉子跟前,虎视眈眈盯着他。
“啊啊啊!松开!再不松开老子毒死你们这群狗杂种!”
二黄三黄的叫声,引起一片狗吠声。
动静这么大,宁睿不可能没听到,他刚赶过来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大黄。
“怎么穿的这么少?”柳锦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帮他拢紧。
“相公,大黄被他毒死了!”宁睿眼眶通红,盯着痛哭哀嚎的汉子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
“快,快让你家狗松开!俺只是路过不小心摔了进来!”那汉子冷静下来后,连忙朝两人呼救。
呵,路过?
柳锦昱嗤笑一声,并没打算让二黄三黄把人放了。
村民们被狗叫声惊醒,以为又有难民闯进来了,谁知赶来一看,那贼竟是柳老八,柳小秋她爹!
“哎哟,老八你咋被咬成这样啦,腿没事儿吧,还能动不?”小秋儿她娘扑上去,恶人先告状, “柳锦昱,你家狗给俺相公咬成这样,要是好不了俺饶不了你!”
“你不讲理!明明是柳老八想偷我家东西,二黄三黄才咬他的!”宁睿反驳道。
“这不是没偷成吗!反而是俺家老八,两条腿被咬的血淋淋,没找你们要看病的银钱就不错了!”小秋娘胡搅蛮缠道。
柳锦昱冷笑一声: “怎么,这还是我的错了?我不该在家养狗,活该被你们偷?”
村长柳正知道这件事柳老八一家不占理,呵斥住想要撒泼的小秋娘,让几个汉子把人抬走了。
“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他沉着脸向柳锦昱说。
村里人都知道柳老八跟村长沾亲带故,柳锦昱见他这是要保下柳老八,他一句话没说,只轻飘飘看了柳正一眼,便让开身子把人放走了。
家里几只狗狗是宁睿从小照顾到大的,他摸着大黄没了温度的身子,眼前模糊一片。
“睿哥儿,不哭了,相公会为大黄讨个公道的。”柳锦昱搂着人,轻声安慰。
几天后,又到了发粮的日子,这天姚慧娘一大早就来帮着给村民分发粮食了,她到的时候柳锦昱家门前,已经排了不小的队伍,这长度估摸着天刚亮就排上了。
“慧娘来啦,赶紧问问昱小子啥时候开始领粮啊,这都等大半天了。”有婆子仗着年纪大,便开始倚老卖老。
“大娘,是您来早了,我记得昱小子那会说的每隔五日辰时才发粮呢。”姚慧娘笑眯眯。
“是,是吗?”
“是啊大娘,这离辰时还有段时间呢,您身子不好,要不我找人把您送家去,等到时间了再来?”
“不,不用了。”
粮食是有数的,她今儿好不容易排在前头,可不想空手而归。
姚慧娘见没人说闲话了,绕到后门进了院子。
“婶子,您来啦。”宁睿正在清点粮食,看到人连忙打了个招呼。
姚慧娘点头,帮着把粮食抬上牛车。
“宝贝,早饭好了。”柳锦昱撩开门帘,朝外喊道。
这称呼,饶是宁睿已经听过十遍百遍,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哟,这小两口,感情真好。”姚慧娘打趣道。
宁睿满脸通红,担心自家相公待会又说出些让他无地自容的话,连忙回了句: “相公,婶子过来了,你多准备一副碗筷。”
屋内,柳锦昱笑着应了声好。
姚慧娘已经吃过早饭了,因着儿子柳大石带回来的米面粮油,早饭虽然吃的不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