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两声:“到晚上再看看,没退再去。”
周寻耸了耸肩:“你看,他倔着呢。”
“六水上午有课,中午跟女朋友吃饭呢,我不好意思打扰人家,这不想起你下午有课吗?”
“你早点来,帮忙去校医院拿个药,我这侍奉超哥床前走不开。正好你不没吃吗?我外卖点三人份的,咱们一块吃了。”
他回头对方超说,“你吃粥啊。”
方超悲泣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出声了。
霍言正乐着呢:“知道了,那我一会儿就来……哎!”
他瞪大眼睛凑近屏幕,“周寻,超哥床铺下有什么啊?”
“有什么?”周寻警觉回头,“你不会袜子没洗藏床底呢吧?”
“放屁!”方超据理力争,“咱宿舍有六水这个洁癖,什么脏衣服能藏过两天不洗啊!”
“一天不洗的臭袜子也已经很可怕了,我劝你老实交代!”周寻立刻蹲下去检查他的床底,摄像头跟着他一块低了下去,方超也不信邪地低下头去看——
三人齐齐发出一声“卧槽”。
方超那张一米八的宿舍床铺底下,长满了一层莹润饱满的白色蘑菇,看起来居然生机勃勃,煞是可爱。
周寻张了张嘴,一脸复杂地看向方超:“你这……”
方超下意识反驳:“这和我没关系……吧?”
他一脸震惊,“总不能是我湿气重到能长蘑菇了吧?”
他不信邪地问,“你找找你们床底,说不定你们也有!”
周寻十分有行动力地在宿舍里转了一圈,最后沉痛地向他宣布:“不,只有你床底有。”
方超沉默片刻,疲惫地倒进床铺:“这都什么事儿啊……”
周寻好奇地摘了一朵蘑菇下来,给霍言看:“哎,霍言看看,这蘑菇什么品种的,能吃吗?”
霍言欲言又止地看他,周寻强调:“我就问问,我又不吃!”
霍言哭笑不得:“蘑菇学太深奥了,我了解不是很多,我的建议是,不认识就不要吃。”
“好了,我去校医院给超哥拿药。”
周寻立刻把蘑菇抛到脑后:“哦对,带包薯片来,你吃的什么味的啊?麻辣火锅?不行不行,带个别的味,我现在见不得‘火锅’两个字。”
方超微弱地发出“我也想吃”的声音,周寻嗤之以鼻:“想着吧,想着不犯法。”
“知道了。”霍言挂完通讯拿了包薯片,又装了点其他零食,准备一起拿过去慰问伤员,并在伤员面前全部吃光。
他装完,想了想,又拐进厨房,把摆在窗台上的古怪寄生种玻璃瓶一起拿上了。
这东西一开始一动不动,霍言还以为它没活过一个晚上,稍微晃了晃瓶子,它立刻剧烈地伸缩起来,看起来情绪格外激动——如果它有情绪的话。
霍言肃然起敬:“居然脱离寄生体还能活那么久,不愧是蟑螂身上掉下来的。”
一想到自己的学分,他喜滋滋地把玻璃瓶也塞进零食袋里。
此时宿舍里,周寻从方超床底拔了根蘑菇,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冲他挑了挑眉毛:“来一根?”
方超闭上眼,眼不见心为净:“滚!”
“你也不怕有毒,小心烂手!”
“有道理。”周寻见好就收,“我洗个手去。”
他顺手把蘑菇一丢走进卫生间,方超沉痛叹气,持续的头痛里,他听见宿舍门“咚”地响了一声。
方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谁啊——”
门外没人应声,他又扯着嗓子喊,“周寻,外头有人敲门!”
“啊?”卫生间里传来周寻的声音,“六水和霍言应该都有钥匙啊,隔壁串门的吧?”
他拔高音量,试图和门外的访客超远距离交流,“谁啊,吱个声!厕所有人啊,暂不外借!”
门又“砰”地响了一声。
方超有些恼怒:“谁这么没素质,不吭声硬敲门啊!”
他正要坐起来,忽然一声巨响,玻璃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震得床铺都颤动了一下。
方超吓了一大跳,差点直接滚下床,匆匆支起身神色震惊:“什么情况啊?地震?”
随之而来的还有周围的惊叫和怒骂,整个宿舍楼在这一瞬间沸腾起来,纷杂的脚步声让人也不由自主陷入惶恐。
卫生间里传来周寻的声音:“卧槽!不对劲,超哥往外跑!这是火锅店时间20啊!”
方超下意识在床上摸索起自己的光脑准备报警,寝室的光线忽然暗下来,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窗口,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明黄的山羊眼。
它显然比一般的羊大了不少,低下头才能从窗口往里看,嘴里还吧唧吧唧嚼着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那里抢来的饼干——连包装袋一起嚼的。
从这个角度,方超正好能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牌子——农学院谢小芳毕业设计,不能吃!不好吃!
方超现在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