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昭和帝看不下去了,出声道:“此案尚未有定论,待三司会审过后,两位爱卿再吵不迟,对了,今日怎么没瞧见张爱卿?”
沈琢进殿后,便一直躲在人群里闭目养神。
听到张明礼没来上朝,这才睁开眼睛。
前方已经有人站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沈琢一眼认出来,是六皇子。
沈琢心里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六皇子道:“启禀父皇,儿臣听说,张大人的母亲,今晨突发旧疾去了。”
反击 臣沈琢,求陛下为臣做主……
张母死了?!
沈琢脑袋里嗡了一声, 他闭了闭眼睛,极力压住晕眩感。
大监立刻将一道折子递上去:“回陛下,张大人今晨确实递了告丧假的折子。”
昭和帝接过折子。
六皇子一脸欲言又止:“父皇, 儿臣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讲。”
昭和帝淡淡扫了他一眼。
六皇子立刻跪下:“回父皇,儿臣听说, 昨夜小沈大人去了趟张家,说要见张老夫人,他走之后没多过多久,张老夫人就没了的。”
此话一出, 举朝哗然。
昨日张明礼去刑部状告戚如翡,他们虽没目睹,但也听说沈琢去了刑部,甚至还公然要求将此案转入大理寺受审, 后来是陛下口谕, 将此案交由三司会审, 这才作罢。
按说,他们两方如今已是势同水火了。
沈琢好端端的, 去张家做什么?!而他刚走,张老夫人就没了, 这也太巧了些吧!
但因沈琢的身份。
以及昭和帝偏宠他的缘故,没人敢问出心中疑惑。
坐在龙椅上的昭和帝, 越过穿红着紫的朝臣, 准确落在沈琢身上。
他问:“沈爱卿,这事你怎么解释?”
沈琢出列:“回陛下,臣昨夜确实去过张家。”
一听这话,六皇子像是抓住了沈琢的小辫子, 洋洋得意追问:“不知小沈大人,漏夜去张家,所为何事?”
“一些私事而已。”
“哦,是何私事?”
六皇子不依不饶。
他原本是想,拿捏住戚如翡,和沈琢谈判的,可昨日回府,收到暗卫的尸体之后,他便知道这事没发谈了。
六皇子正愁,要怎么拖沈琢下水。
今晨听闻张母突然死了的消息,他便觉得,连老爷都在帮他。
六皇子起了个话头。
他的党羽纷纷站出来,附和六皇子,一致责问沈琢。
昭和帝坐在龙椅上,眼底覆上了一层阴霾,但却没说话。
被群起而攻之的沈琢,弓着腰,低咳道:“六殿下,这是早朝,并非是刑部,亦或者是大理寺的公堂。”
“是早朝不假,但……”
“够了!”昭和帝厉喝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扔出去,直直摔在六皇子面前。
六皇子立刻跪地请罪。
一众朝臣们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下,高声道,“陛下息怒”,大殿中,唯独剩下沈琢父子,并刚才责难沈琢的周御史没跪。
周御史这人清正耿直,曾因上奏,被昭和帝申斥过数次。
但他始终改不了他的臭脾气,抱着笏板站的笔直端正:“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戚如翡杀人在先,小沈大人又逼死张母,实乃……”
“周御史慎言!”沈琢打断周御史的话:“未经三司会审,我夫人何至于就背负了杀人的污名?至于我逼死张老夫人一事,更是无稽之谈,我昨夜从张府离开时,张老夫人还好好的,更何况,刚才六殿下也说了,张老夫人是病逝的,与我有何干系?”
沈琢一口气说完,便又猛地咳了起来。
“可你……”
昭和帝大掌重重拍在龙椅扶手上,怒喝道:“够了,大殿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