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出去做活你还高兴了?他有本事咋不直接给银子,漏一点都够我们花个年,”李秋兰翻白眼,“再说,人家这样出息,还能看得上你这点东西?”
江立诚气的把东西扔地上,胳膊一扬,李秋兰见状脸直接伸他手底下,“你打啊,再打全村人都晓得你为了巴结有钱侄子,把自个婆娘给打了!”
江立诚手还真下不去手了,一把收了回去,憋着气,“啥时候变这么个嘴脸。”
李秋兰推他,“嫌我老了?想学你侄子找脸嫩的,找去啊?”
江立诚恼火,“你再说一句?反了天!”
两人吵架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邻里都觉得稀奇,往常江老二家也不是没吵过,哪今天这般厉害,这李秋兰要翻身骑他汉子头上了?
江连不在家,江月缩自己屋里,这是没她说话的份。
两人正杠着,敞开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李秋兰听见敲门的就烦,眼一瞪就要转头骂——
“二叔。”江饮冬站在门口喊了声。
李秋兰没骂出来的话全吞了进去,一脸震惊。
“我来的不是时候?”江饮冬扫了李秋兰一眼,对方和他对上眼神,慌的忙躲了过去。
江立诚脸色好些,“和你嫂子拌了两句,快进来。”
江饮冬跨进门槛,帮着江立诚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跟着江立诚进了堂屋,李秋兰在院子里拿了挑扫帚扫地。
“明个就办事了,这会还得空来?”江立诚倒了两碗凉白开。
“不碍事,都办的差不多了,”江饮冬正色道,“今儿来是想和叔提个醒,这两日我和魏鱼遭了罪,还不安稳,以防万一,叔也小心点。”
江立诚严肃起来,“生意上的仇家?没出事?那这婚还成不成?”
江饮冬顿了下,余光瞟了眼院子里假装扫地,实则关注着堂屋一举一动的李秋兰。
“你不说净让叔着急!”
“没事,都照常。”
江立诚是真关心他,江饮冬看在眼里。
“我没遭罪,就是让贼人给跑了。”
江立诚追问几句,江饮冬没说山匪那事,只道有人打击报复,拐了魏鱼威胁他,好在那人没得手。
江立诚没遇到过这事,听着怕,担忧道,“要是回头报复你咋办?”
“正好一网打尽,”江饮冬不紧不慢道,“听闻那贼人还有藏起来的同伙,等查到同伙,不剁了脑袋,顶多留口气。”
江立诚被吓了一跳,还没说话,就听院里砰的一声响,两人朝那看去,是李秋兰平地跌了一跤。
江立诚没管她,扭头对低声对江饮冬说,“冬子,咱手上可不能沾上人命呐。”
江饮冬:“叔,惹上了他们那行,都是不要命的,你没点手段就得被人捅刀子。”
没说几句,江饮冬就走了,离开前看了眼撑着扫帚惨白着脸的李秋兰,轻声提醒了句,“二婶当心,别扫个地把骨头折了。”
李秋兰咽了口唾沫,抬眼望进了江饮冬森寒恶鬼般的眸子,吓得捂住了嘴。
不一样了,江冬子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以前她能随便刻薄几句的落魄穷苦大侄子了。
当晚李秋兰就发了烧,躺在床上呓语,江立诚没听清她说的话,找了蒋郎中开药,着急忙慌半夜熬了碗药给人灌进去,才安分了。
正眯着歇了会,江立诚就见他婆娘突然直直坐起来,拽住他的手问,“我衣裳呢?你动没动?”
生病了还劲大的很,江立诚收回手,不晓得她又发哪门子疯,正要伸手去床头凳子上够她晚上换下来的衣裳,却被李秋兰扑倒一边,她自己抓着衣裳抱怀里。
江立诚觉着不太对,硬是从她怀里把衣裳抢了过来,在李秋兰哭嚎前翻到了几腚白花花的银子。
江立诚眼神一变,把银子都拿出来,往李秋兰眼前重重一方。
这下,烧的头脑不清的李秋兰终于清醒了过来。
隔天,除了江饮冬的成亲办酒的大喜事,茂山村的人还议论上了前一日暴雨山贼作乱的事,消息灵通的说的更是详尽。
“那山贼离咱不算近,但也不远,若不是上头来人给剿灭了,知不道咱们村就遭殃了。”
“听说不仅有山贼,还有哪个身份不一般的,和山贼勾结一块了,最后贼人变卦,腿都被打断了,人也被砍的没几口气。”
“嗐,我听的又是另一个版本,说是那人承诺给贼人的宝物全被他偷了回去,藏的贼人找不着,泄愤逼问给折磨的不像人样。”
“还说有个人逃了……”
李秋兰烧没退,就跑去外头打听了一遍,得知此事,心里头隐隐觉得和江饮冬有关,什么宝物和那有身份的人,不正是纪宁给她透露的!
昨夜吵了一夜的架,担惊受怕加上病气,当天没下了床。
白日做梦,梦见的全是江饮冬拿着血淋淋的刀朝她砍过来。
被吓醒后,李秋兰被心里的恐惧折磨,一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