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与道乃是当今俗世的两大玄门,俗世之中修习佛道功法的弟子也是最多的,而俗世外进入的佛道两门弟子,大多也被二宗吸纳了进去,所以自打各宗分立以后,佛道二宗也是除了大门山宗外的最强宗门。
当日与何生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和尚,正在一间幽静的佛堂打坐,只见他身上红气渺渺,一抹红丝在他周身如同小蛇一般游走,他当日因为以身示范劝阻何生不要渡河,导致修为跌境,经过半年的稳固,此时修为已经慢慢修复。
这时佛堂的门被敲响了,传来一个小沙弥的声音:“闻觉师叔,师祖有请!”
闻觉和尚,悄然睁开眼,身上的红蛇顿时没入眉心,“好!”
闻觉是两百年前从俗世进入大门山的,一进入佛宗,便被这佛宗的开山师祖收为徒弟,两百年来闻觉潜心苦修,不问世事,他那师父也很少传他见面,上次让他劝阻何生已是师徒俩,十年来首次见面,不想这才数月师父又传他见面了,他大略料想与那何生有关。
对于何生,他最初不明白师父为何要他如此行为,直到见到何生之时,见到他身上的佛意,才恍然,可如此身怀佛意之人,师父为何只是让自己交好他,而不是收入佛宗呢?
闻觉走出佛堂,在各大佛院径直穿梭,众僧人见到他都是双手合十叫声“师叔”,在大雄禅院,开山祖师普光大师,只收了两名徒弟,一个是现而今的住持听觉,一个便是这闻觉。
所以闻觉在佛宗地位极高,即便比他早入大门山百年的和尚,都得叫他一声师叔,闻觉目不遐视,仿佛对众僧人的行礼充耳不闻。
走出佛院,闻觉来到后山的一片竹林,普光自百年前,将住持之位交给大徒弟听觉之后,便在竹林内隐居。
闻觉虽然不问俗事,但是他知道这佛宗当年的创建是属于叛出大门山宗的,当年师父为何要加入大门山宗?又是为何要叛出?这一直是他萦绕多年的疑问。
闻觉心中始终看不透师父,虽然师父在竹林清修百年,可是他知道大门山内之事,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
即对俗世放却不了,清修又有何意义。
竹林尽头,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老僧人,正遥遥的等着闻觉,闻觉见到此人,开口道:“师兄!”
这僧人便是普光的大弟子,大雄禅院的住持听觉。
听觉微微一笑:“闻觉师弟,随我去见师父吧!”
听觉说罢,便不再言语,转身走在前面,一金一红两道身影在山林之间游走,若有旁人在此,肯定会大为吃惊,两人虽然只是徐步慢走,却是一步数十米,他们身边的树木景象倒退如飞。
这是一处造界,修建在大雄禅院后山的造界,方圆数里的小竹林,以两人超凡的脚力,行了半柱香也未走出去。
少顷,两人来到一处幽寒的深潭,在深潭旁边坐着一个闭目冥思的灰衣僧人,看模样只不过中年人模样,听觉和闻觉二人却是知道,他已经活了上千年了。
听觉和闻觉同时恭敬的叫道:“师父。”
僧人微微睁开眼,“听觉,大宗峰会的弟子选好了吗?”
听觉点头:“选好了,师父。”
闻觉不明白师父既是安排大宗峰会的事,为何要传自己前来,刚这样想的同时。
普光便沉声道:“闻觉,这次大宗峰会,为师准备让你带弟子前去。”
闻觉猛地一惊,“师父,您老人家的他心通炼成了。”
他心通,乃是佛门一种辨识别人心中所想的功法。
普光没有回答,而是另起了话题,“这次大宗峰会,将出预言之子,你且记住大门山宗其它弟子皆可死,你要保那何生性命无忧。”
又是何生,难不成何生就是预言之子?
虽然闻觉知道师父能够听见他心中所想,但还是忍不住往何生处想,记得自己刚入师门的时候,师父就问过自己,可否想要出这大门山,那时他已知道出大门山之法,是要破去天象修为,但是当时师父告诉自己还有另一途,只要这预言之子出现便是道途出现的时机。
可自己上次见到何生时,他不过才天象四阶,这样的人要成长到打破这枷锁的存在,还要多久啊!
他自己进入大门山时,也已经是天象三阶了,两百年了,才不过修成天象七阶而已。
“闻觉,预言之子不可以常人判之。”
普光的话让听觉很是没头脑。
“我让你们二人前来,有一件东西给你们。”
说罢,普光挥手往水潭一指,忽然,平静的深潭内,水波开始卷起,站在岸边的闻觉,只感觉大地开始颤动,“轰”,一头金色大蛟猛地从深潭窜起,这头蛟龙比及自己当日在大河边击杀的那头,体型要大出五六倍,而且还是金色的鳞甲,莫非已经达到了化龙期?
见到这头蛟龙,饶是古井不波的听觉也大受震撼,世人皆知大河之中的蛟龙,当年受到师父的封印不得上岸,而这一条蛟龙便是师父借那次封印之机,从大河里面挑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