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那么那一日,他们三个又到底是如何从督查院偷走那副画的呢?
“叠罗汉?”
这话是在富察尔济那边刑房里的,那个叫刘家邦坦白的。
和段鸮那边的进度差不多,他这边也刚好审问当初他们是如何从督查院偷画的这一环节了。
“对,当晚,他们只让我挨着墙先爬上去,站在阿吉和张三同的肩头。”
“我个子最高,手臂最长,同样三个人在一起叠罗汉,他们两个站在我的肩膀上面,肯定最后手臂够不到画,我站在他们上面就可以刚好够得到画。”
“事后官府查问,肯定觉得是两个矮个的手臂加起来没办法偷到画……其实我们是让高个的这个站在另外两个的肩上,这样既洗脱了进入过督查院嫌疑,又拿走了这副名画……”
隔着段鸮那边的一面墙,这头一个人坐着的富察尔济当下听到这话,却也看了眼这个犯人的手臂和个子。
见他个子生的高,手臂臂长。
他也用自己的目光简单粗略地丈量了一下,确实和督查院里那个悬挂画像的位置刚好能对的上。
三人中,两个矮个一个高个。
以彼此叠罗汉的方式,两个矮个子将手臂长得更长的高个送到上面去拿画。
这个办法确实是听上去却简单,却刚好做到了说将名画偷走,最后又不留下作案嫌疑的可能。
说到这之后,为何会结伴在聚宝门下一块租下一间屋子,又竟敢胆大妄为到在水井底下合伙制作这边置慢炮,意图袭击江宁府劫掠官银。
这四人嫌犯中一个也是面露古怪,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原来,他们与那假张三同,真王田孝并非是同乡。
四人也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皖南人,而是一伙常年流窜在淮阳一带,籍贯的常年行骗的老千和扒手团伙。
会想到说一起制造火硝做下此案,也是因为这几年来在外头闯了多年无一点名堂,想着趁这江宁府银票出库之时趁机赚上一大笔。
就在这时,他们遇上了张三同。
张三同表面是个不起眼的店小二。
但这一次,却是他从先主动托了人找上了惯于会做些劫掠钱财之事阿吉他们四人。
他们四人,除本身有亲戚关系的小丁和刘家邦,均是常年淮阳地带走江湖的泼皮无赖,都是闲时劫掠些金银,从来不走正道的,比常人就也胆子打了不少。
最初,他们四个也是不信张三同嘴里的话的,因这看着不过是个小孩模样的店小二竟和他们说,自己有办法能弄到纯度的火硝。
——火硝。
这一个词,当时可把阿吉四人吓得不轻,但张三同却言之凿凿,甚至口气颇大,却也将一个计划告知了他们。
他说,自己四年前,曾和另一伙人一起劫下过一笔比这江宁府银库要要多的金银。
事后,因分赃不均,加上他一个人落下逃得慢了,所以他当年得的好处最少,那时舍弃他而去的同伙如今都不同意再和他一起作案了。
但他自有能帮助他们几个人在江宁最后一搏,再拿到高纯度火硝的门道。
所以现在他有一个计划,就是在江宁府故技重施,在各处装上他们所制作的边置慢炮,这一次,再另外劫持一个捕快,当众向江宁府施压。
这个胆大包天的劫持人质计划中所提到的那个人质捕快。
应该就是刘岑了。
因刘岑那几日刚好就在江宁,期间也刚好私底下调查些关于码头私运的事,他就这么落入了这伙伺机人质的犯罪团伙的眼中。
那个嫌犯小丁说,他们设法劫持刘岑之前,原是悄悄跟踪了他几日的。
见刘岑这个生的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身上带着佩刀,还是个正经的官差。
大家本来心里有点发憷,但张三同说,若是不抓到他。
事后这个已经盯上梅香客栈的捕快怕是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所以见刘岑被一直跟踪好像也有所察觉,中途还写了封信不知道要寄给谁,才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刘岑干脆抓回来关在了窝点里。
那一夜,他们拿早早地冻硬了的瓜从后头砸晕了刘岑,又在梅香客栈四楼将其绑好偷偷运走。
可他们四人手上虽有了人质,和详细的作案劫持官银计划。
却并非是常年专业制作火硝的民间组织,对于基础弹药常识也是一无所知,更甚至聚众以团伙制作这边置慢炮纯粹都是实打实第一次。
“第一次干这个?”
段鸮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睛。
要说让他之前相信有一伙人竟会第一次就有胆量做下这么严重的大案,这事却也有些荒唐到不可思议。
“对,我们几个真的是第一次干,好多东西都是现学的,也不太会,是那个张三同和我们说做这个一点都不难……”
“最初我们几个就靠着之前他每天夜里给我们讲的这些话一步步如何做,是他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