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以为是罗玉杉。那姑娘极为聪明,却竟是连自己的性子都清楚。
于是她顿了顿:“既猜得到我今夜是来做什么的,你拦我做什么?”
“姑娘说笑,今日厢房内的主子们,都是为了替叶姑娘做主而来,”令安侧了侧身子,“姑娘也进来,一起听听吧?”
主……?
品秋进门,看了一眼,诧异道:“慕公子。”
不大的厢房内,一张方桌的主位上,正坐着慕箴,两边还有刘澈和罗玉杉。
刘澈见到她,一脸惊奇地看着慕箴:“还真被你说准了。”
玉杉也笑:“过来吧品秋,来听听这位慕大佬今夜的计划。”
见到这么多人,品秋也没怯,只是跟令安一起站到了玉杉身旁:“什么意思?”
罗玉杉看着手中的茶水:“咱们都是准备今夜来这给程兴些教训的,但都被慕二拦住了,方才他说你也会来,澈哥还不信呢。”
刘澈坐不住:“所以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汇聚在了慕箴身上,而他依旧只是云淡风轻地为在座的每一个人倒茶。
见众人着急,也只是轻笑:“静观其变吧。”
等了没一会儿,便听得外头一阵喧哗。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打斗声,叫喊声,还……兴的哀嚎声。
“什么动静?”
刘澈正欲出去查看,被罗玉杉一把按住,她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房内众人皆噤声,唯有慕箴仍旧淡定如初地在喝茶,神色淡淡的模样,就像听不见那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一般。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被五感敏锐的品秋捕捉。
她神色凝滞地捂住了鼻子,心中有了可怕的猜想。
这不会……兴的血吧?
但是他们的人都被慕箴拦在了这里,是谁?
咚、
一片凝固的肃静中,慕箴搁下杯盏的声音格外清晰。
血腥味已经足够浓烈,让在场人的每一个人都神色凝重。
只有慕箴仍旧平静,恍若此刻不是在混乱无比的花楼,而是身在江边雅致的诗会上。
“刘澈,应当带了官府的人吧?”
被喊到名的刘澈诡异地沉默了一会:“你怎么知道,算了这不重要,你要做什么?”
“还不快点出兵平乱?”慕箴浅笑,就像是个在为渔阳平静的生活担忧的普通百姓,“程家的公子,可不能出事啊。”
广艳栏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唯有慕箴神色浅淡,反倒叫品秋远远看了,有些胆战心惊。
背她
刘澈带人进去的时候, 整个人愣在了门口。
厢房内遍地是血,程兴早已昏死在桌前。
角落一个衣着白衣的姑娘哭得瑟瑟发抖,而她身前的男人手持长刀, 正泪泪滴血。
官兵将二人带了回去,程兴也被送去了医馆,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广艳栏也被查封停业。
刘澈站在门口,见手下的人有条不紊地贴着封条,神色复杂。
罗玉杉几人早便离开, 此刻正坐在广艳栏对面的茶馆中, 她收回窥视的视线, 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你预料好的?”
她看向慕箴:“你知道我会在程兴的酒里下软筋散,让他失去力气。知道刘澈会带兵来, 想带他回官府。你甚至知道程兴点的这个琴女是被流放到广艳栏, 还有个学武的未婚夫郎找来了渔阳。”
然后就在今日, 程兴中了玉杉下的软筋散, 再被琴女的未婚夫郎痛下杀手,最后刘澈带着官兵冲了进去。
巧合?
罗玉杉可不这么认为, 这一系列巧合撞在一起,就有一种荒唐的合理。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程兴?”
品秋适时开口, 小心地问。
玉杉只笑笑:“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既然让他活着, 想必程家这段时日还有作用吧。”
慕箴没有回答, 只是见刘澈将人带走后,准备起身离开。
动作一顿, 望了眼品秋。
“今夜的事,别告诉你家姑娘。”
气场强到让人无法忽视, 就像是一堵看不见的承重墙,沉沉将她整个人压倒,就连小腿肚都在止不住地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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