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能假借家仆经商,多年来也不乏侵吞民田、民产之事。这些事,朕念及你们祖辈功劳,不忍依法褫夺。然朝臣屡有建言,朕亦不能置之不理。今日,特命魏彬为掌事,设皇明记商号,你们听魏彬剖解其义,酌情参与其事。”
见到好多人抬眼看来,魏彬才最后说道:“让你们带了管事来,朕所言无虚,望你们跟着朕奉公守法地挣钱。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如何参与,参与多少,你们自己与家中长辈商议决定。三个月后,皇明记不再接受你们的新份额。”
他笑了笑之后才说道:“这就是陛下口谕了,诸位世子、公子,都起来吧。”
殿中顿时嘈杂一片,魏彬体会着为什么这个任务“很重”。
于是他笑容满面,说话却不客气:“你们的父亲昔日见到咱家,也要小心说话。如今咱家仍是受了皇命而来,诸位公子当此事为游戏吗?不懂的,就把嘴巴闭上。你们以为陛下为什么要让你们的父亲遣家中管事前来?”
对于某些公子哥的不忿,魏彬毫不在乎,只是平静地看过去。
八虎余威终究在这些管事心头泛起,各自劝说着自家主子。
“……魏公公,不知这皇明记,究竟是何章程?”
改革春风吹满地
这些勋臣子弟哪里懂生意?
问话的是成国公家的管事。
魏彬其实也不懂生意:他哪里需要懂这些?
但这皇明记的章程,魏彬已经参详出了一个大概。
但他先开口强调:“事情不是你们仓促之间能决定的,陛下给了我三个月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两日了。因此我今天把皇明记的章程告诉你们之后,在京的尽快回府商议,不在京的遣快马携密信,只能与当家爵爷商议。都听明白了吗?”
得到一阵回复后,魏彬才点了点头,两个太监各自捧着一个盘子往两边走去。
“各取一册。”魏彬淡淡地说道,“就在殿中看完,不能带回去。”
说罢他就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喝起茶。
眼睛瞟过去时,只见大多都是管事在细看,也有几家是这些勋爵子孙自己主看。当然还有几个公子哥似乎大字不识,一时显得很无趣。
魏彬把这些情况都记在心里,还包括这些管事不同的表情。
许久之后,才陆续有人看完,然后殿中有了很小的议论声。
魏彬也不阻止,反倒鼓励了一句:“有疑惑,大可先各自参详一阵,待会再问之时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因此议论声就大了起来。
人多了,勇气就足了些,毕竟大明的公侯伯之家绝大部分都在这。
“这般巨大一个商号,将来如何能理清楚?”
“这复帐又是个什么章程?齐老先生,您听说过没?”
“海贸行……岂非要造船队?那沿海各家……”
“……”
魏彬看没有人再细细阅读册子,而只是商议到什么地方时翻开确认一下,于是就放下了茶杯:“我来一一说说要紧之处,随后你们再问。”
殿中安静了下来,魏彬也站了起来,往乾清宫的方向行了行礼才说道:“陛下有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诸位勋爵之家,尊位超品,有事也只能天子圣裁,故而祖训不许经商。然家族繁衍、子嗣众多、支用日大,让你们就守着那些俸禄也不是长久之计。”
一番话说得很多人连连点头,似乎皇帝特别体察下情。
但魏彬随后就把脸一板:“然而仗着国法不能轻易制裁,仗着勋爵尊位,勋爵之家犯下多少不法事,你们心里也都清楚。祖训勋爵不得经商,如今又有几家还在遵守?”
殿中各家管事不安起来:历来的做法就是让家仆出面去做,真被弹劾了,要处置时也都是处置家仆。
“陛下反复思量,才定下这皇明记的章程。”魏彬强调着,“有了这皇明记,并不是要改了祖训,让尔等勋爵之家可以经商。而是让尔等量力而行,各出股本。以后皇明记的事,你们参与了,便是为陛下办事,不再是违背祖训。你们在皇明记中做事,受到商号章程约束,也没有犯法害民之忧。”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一圈,再次记一下许多家的反应,随后才道:“自然,这比不得你们经营自家生意来得无拘无束,每年能分润多少,你们心里也还没数。咱家要告诫你们,要你们回去转告家中爵爷的,最重要的一句话是:设皇明记,正是为了重申勋爵不得经商之祖训!”
魏彬知道这事不好办,皇帝让他出面,魏彬这个昔年八虎要做的是得罪人的事。
章程里并没有明说这句话,但皇帝提到过。那句话既然传不到外面,皇帝就还有转圜余地。
但魏彬首先要把这个意思点透。
殿中诸人神情复杂。
那两个意思说得很准:自己家经商,自然能凭勋爵的地位有很多操作余地,无拘无束。有这种自由度,每年的进项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参与到皇明记里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