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司务,一直很冷肃地站在一旁没说话,此时看向了唐顺之。
都是同科,一个是状元,一个只是普通进士出身,但曾铣知道唐顺之的不凡。
这次演习,唐顺之是一个完全不能忽视的幕后之人。
王守仁在军务会议上领到的分工,回部里之后就丢给了唐顺之做。
到后来,他更是被皇帝点名去列席参加专门的演习筹备会了。
但曾铣也不差。
曾铣不知道授职时陛下为什么还专门差人问了问他,是想直接授职去地方做从六品的县令,还是去兵部职方司唐顺之那里做司务。
这种话还用问吗?授职时品级高一点,又是地方衙署改革后专管民政的县令,那多好?
可这种安排,皇帝亲自差人来问,自然就是希望他选后一个。
被皇帝亲自关心自己的授职,曾铣也没有多犹豫。
已经二十八岁了,他是今年众多担心三年后更难考的人之一。不料,今年考的时务策,意外地让曾铣觉得更有优势。
他不是死读书的。
这样一想,若是三年后再考,说不定考得更好。但那时,又已经三十一了。
现在这演习指挥部,由兵部来负责,王守仁自然而然地安排给了唐顺之,却又另外点了曾铣的名来这里帮忙。
所以古怪。
陛下和大司马,为何都会关注到自己一个区区二甲呢?
从密云县衙离开后,他们几个人一路出了县城,到了北郊一处庄宅之中。
此刻,这庄宅警卫森严,清一色的飞鱼服。
见到唐顺之三人归来,庄门立刻打开,而管着锦衣卫南镇抚司特勤千户所的何全安已经迎了上来,话是对唐顺之说的:“我得报,咸宁侯已率部夜行,离了五军营大营。”
“哦?何指挥,先去那沙盘处说吧。”
在衡山城前曾经面对过蒲子通的何全安也在这里,而且与唐顺之已经很熟络。
那员外郎官职虽比唐顺之大,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实则只负责后勤。这演习指挥部,若是总参和大司马等人没来,其实是唐顺之在主持。
而此刻这宅子的正堂之中,摆着一个很大的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