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以往乌特熬来练手的药剂,要苦上千万分,喝完以后,卞清的嘴全部麻了,吐着舌头去舔乌特拿着的水杯里的温水。
“告诉我,”她干完大半杯水,懒洋洋地倒在乌特身上,苦味嘶哑了她的声音,“它的罪魁祸首是谁?”
乌特会意,捋着她的大波浪,为她答疑解惑,“是夜海箫枝。”
“我就知道是它!”她咬牙切齿,把魔法界的这一味药草,划进了她的黑名单。
下雨让两人都变得有些懒散,可能是刚才一起的柔情蜜意让人着迷,两个人抱在一起,窝在小沙发上,低声说着话。
乌特听着雨声:“雨下大了。”
“嗯。”卞清眯着眼。
“再不停下来,出去卖药的话,我就要没钱了。”
“还剩多少?”
乌特沉默不语。
她记起来,每每遇上花销,算账的都是她,在魔法界向其他会去人间的魔法师购买药草的时候,交付加仑,也是她在算差价。
她的怪物男友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他算术不好的缺点。
无伤大雅。
一个家里,有一个聪明人就够了。
她佯装回忆,开口计算道:“买了衣服、茶具、还有那些草药之后,零零总总,还剩下四十加仑了,对不对?”
“嗯。”不管怎么样,先肯定便是。
这点儿钱,就够三顿饭钱。
卞清揉搓他的脸,开玩笑地说道:“努力呀,漂亮鬼可是不好养活的。”
乌特做出保证,“我会努力的。”
雨声奏响,卞清闭上眼,药剂自带的麻醉效果,让她的身体陷入了沉睡之中。
乌特解开宽大的斗篷,将卞清拢进自己的怀里,斗篷盖住两人,黑色的毛衣下,心脏的灼热快给它烧出个窟窿来。
卞清再醒来,雨已经停了,夜幕降临,雨后明亮的圆月高悬在空中。
她坐直身子,身上的斗篷两摆落下,发绳被乌特在睡前解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波浪卷,推醒给自己当床垫的乌特。
“醒了吗?”乌特揉着眼,另一只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卞清揪着他的斗篷,“我该有什么反应?”
乌特歪了下头,清醒回笼后,告诉她,“你该做一个有关过去的梦。”
“可我什么都没梦到。”一片黑暗的睡过去,又在一片黑暗中清醒。
乌特停住手,将睡热的手捂在她冰冷的脸上,“……那就是对你没有反应。”
揪着斗篷的手松开,她同乌特齐齐看向桌上的曼珠沙华。
雨幕过后,花瓣更加鲜红,像是淬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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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睡了个温饱,已是清醒。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趁着夜色,带着那玻璃罩出门了。
他们出来前,先看了新闻频道,最近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关卞清的凶杀案件。
被抓获的男人将过错全都推到了女人身上,刀口上的血液,只检测出了男人和卞清的dna ,他却咬定了是舒琴的安排,根本不知道尸体埋在了哪儿。
舒琴又一句话不说,抓到凶手的案子,还是陷入了僵局。
关押两人的监狱,每天外面都围满了人,不止是记者,还有卞清的粉丝们。
她生前在媒体前说过,不喜欢建立魔性化的后援会。能集齐这么多人,全靠那天抓住乌特衣角的女孩儿,一个账号一个账号地去询问。
有些不玩社交软件的,她就在地图上画圈,做受众人群分析图表,在是卞清粉丝的可能性较大的区域,挨家挨户地敲门。
做得小心翼翼,却又在往大了搞。
一下汇集了几波人,一波蹲在监狱门口,等着里面出新的审问结果;一波走在前线,帮死去的卞清打官司。
卞清的粉丝,下到学生、商户,上到律师、政客等一些能说上话的官员。
女生正是听了乌特的建议,联系到一些不关注社交软件、已经退位的官员,找到身为死忠粉的律师,一次又一次地向法院提交申请,筹集资金在上京各个地方挖掘、打捞,又利用群众和一些关系施压,帮孟敏飞恢复职位。
卞清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患重病的师父,在她成年那天去世了。
这些背景在粉丝圈里,不是秘密。
她没有娘家人,死得不明不白,巨大的影响力引起某些人的嫉妒,自杀的做法才很快坐实,没人去细查。
名人患上抑郁症,在上京的圈子里屡见不鲜。卞清住过的宅子里,也搜出了大量安定药剂。
刚遇害的那一年,即便是在她最爱的大海边,找到了遗书,所有粉丝也都不相信这个结果,纷纷为孟敏飞的下调讨说法,要他继续侦查卞清的案子。
一年之后,热度下去了。
普通人占多数的年代,没人有精力去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