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她轻盈地跳起,双腿自然而然地环住了他的腰,“是黑白无常没经过我的同意,把我带走的。”脚背相互摩挲着,她感觉乌特瘦了。
应该是错觉,她才走半天。
卞清还欲再开口,腰上便是一疼,她龇牙咧嘴地去拍腰上的手,“松松松——”
乌特抱她的时候,常喜欢一点点地收紧力道,双臂不留缝隙地贴近她的腰线才罢休,习惯了后也还好,他少有这种没轻重的情况。
卞清疼得摘下一只手揉腰,半睁着眼颦眉,“你怎么回……”
在他黑沉沉的眼睛注视之下,后半截话被她卡在嗓子里,乌特拉着她揉腰的手,放回自己的脖颈上环住。
他脸色未变,表情里的呆板也同以往相似,明明什么都没变,她却觉得什么都变了。
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氛不太对,即便药香的味道跟之前比毫无差别。她凑近了,鼻尖贴鼻尖,细细地感知他身上的味道,“怎么了吗?”只要不是糊弄人,她一向是很照顾伴侣的女友。
细闻之下,他身上的药香确实浓郁了几分,很熟悉,过分压下来又很沉重。
有种自己在慢慢下坠的感觉,可脑子依旧清醒着,腰上的一只手挪了下来,托着她的臀部,令她暂时忽略了下坠感。
浅浅地呼吸交缠着,乌特的声音放得极轻极轻,生怕吹散了她,“你没事了?”
他过分担忧的话反叫卞清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在生气,是吓到他了。她转了手腕,抬手轻揉他脑后的鬈发,一点一点地瓦解他糟糕的情绪。六个星期的消沉,时间说短也短,那几天,院子里的芽儿都还没长大,但说长也长,她的热搜都快降下去了,总之,肯定给乌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乌特身为魔法师的影子,唯一经历过的离别,便是日渐衰败的魔法师自我选择的消亡,尽管魔法师创造他的起始目的并不是这个,但他还是背负了,见证自己“父亲”的消亡后,吞噬掉“父亲”,继承力量的重任。
可以说,有关生死离别方面的教育,魔法师没有做到好好普及。
他一定是以为她走了,忘记承诺抛下他,去了地狱。
主动和被动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她决定好好解释这一点,“听我说,乌特,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的。”乌特再一次打断了她。
卞清:“你知道什么了?”
乌特托着她,往里屋走,“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
“我没有在生气。”
此时此刻,听完这句话的卞清,心里对找一个怪物当男友这件事,给予了很大的肯定。这就是怪物男友的好处,从不无理取闹,无条件的全部信任,以及不多开口就能明白你意图的默契。
真是太完美了!
卞清战术性后仰,准备与他互诉衷肠,告诉他,你可以从我的喜欢列表毕业了,你现在是我的最爱!
房门咔嗒关上,截断了她的思绪,她刚刚坐上床,半张开口,乌特就压了上来,躲开鼻峰,吻上了她的唇。
鬼和怪物没有道德,白日那啥和晚上那啥,她都无所谓,乌特若是想,互诉衷肠的环节她可以放在事后。
舌尖纠缠,亲着亲着,卞清迷迷瞪瞪地觉着位置错误。
这一环节应该是她在日常中突发奇想,然后对乌特为所欲为,得到疑惑的反应,再去一步步教他才对,怎么又脱离了她预想的剧本?
怪物的开窍总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唇瓣分离带了些水渍,晶莹剔透,看起来惑人极了。
卞清还懵着,乌特已经从刚才的迷离中抽身,他气息微喘,“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把她们送走。”
她想起外面的大妈们,沉默地点点头。
乌特离开后,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卞清躺在床上,侧转身子,伸手拿过一个白色的枕头,抱进怀里。
床榻上的气味直往她鼻腔里钻,微不可察的眨眼声过去,她默默地弯腰,蜷曲了身子,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大声尖叫。
叫过后,枕头遮挡下,露出的半张脸微红。
她怎么觉得半天不见,乌特这个怪物,更像狐狸精了呢?
大概是那些大妈太难缠了,乌特一时半会儿没能回来,卞清便躺在床上,数天花板上的裂缝。
乌特睡觉的时候,她没少数,大大小小加起来,统共三十一道。
可她刚才数,却多了几道,算下来有三十五道,给人一种房子更破了的感觉。
应该是她数错了。
正要再数一遍打发时间,房间里多了道苍老的声音:“好久不见啊。”
卞清坐起,看见了幽灵属的那位老魔法师:“好久不见。”她摸索了番,从兜里拿出那朵曼珠沙华。
她递了过去,“你要的花,我给你带回来了。”
老魔法师接过,脸上没有太多欢喜。
“是错过你伴侣的生日了吗?”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