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砚再沉得住气,他也无非就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
于是,在面对宁丹发起的挑战时,云思砚应了下来。
他说:“你别后悔。”
在宁丹有限的修炼生涯中,她从来就不知道“后悔”二字该如何写。
她冷笑一声:“等着瞧。”
而此时,不光是门内的弟子在讨论这件事,就连坐在坐在长老席上的长老们和昭天宗的宗主,也没忍住,对陆承听发出了疑问。
“仙尊怎么来了?”宗主惊讶道。
陆承听在人群之中一眼锁定了一身玄衣的云思砚,淡淡开口:
“阿砚那孩子,玩儿心重,想来凑凑热闹,非要我陪他来。”
师尊抱抱我20
宗主身旁,坐着一位与陆承听不算太熟识的长老。
闻言,开口道:
“听闻,皇城宁家的大小姐不远万里赶到凌霄山,正是奔着仙尊来的。”
“宁家这些年如日中天,人才辈出,没有一个窝囊的,那宁大小姐更是其中翘楚。”
“仙尊此来,可有意收她为徒?”
这位长老与宁家长辈有些交情,此次宁丹出门前,宁家主特意找到他,请他替宁丹在陆承听面前说说好话。
若是说不了,打探打探陆承听的意思,也是好的。
可惜陆承听之前一直闭门不出,他是没那个胆子去擅自打扰的,便只能等着。
原本他都已经准备好放弃了,与宁家主说一声,他没见到人,也无非就是丢脸些罢了。
但谁知陆承听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比武场,那他便顺嘴问上一句,也算是完成任务,敷衍了事了。
陆承听闻言,侧头看向那长老:“哪个宁家?”
这话要是换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是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修仙者连宁家都没听说过,性质基本上跟结了道侣契,但不知道自己老婆叫什么名字一样严重。
但问出这话的,是陆承听。
若是旁人听见,便只会笑上一声,宁家没混明白,长明仙尊,竟未听说过宁家的名头。
那长老闻言,有不禁些尴尬,挠了挠头,嗐了一声:“就是皇城的宁家,门徒不少,也出过些厉害人物。”
如果换作今日之前,陆承听对这宁家和宁丹无感,便是真的不知道,也只会礼貌客气地拒绝罢了。
但今日不一样,宁丹那丫头扰乱了云思砚的道心,还给他添了大麻烦。
他到现在都没想出,该如何在不违背规则的情况下,彻底安抚住云思砚的状态
于是他也有些心烦地不客气道:“什么东西,也配入本尊门下。”
他此言一出,周边众长老都察觉到了陆承听今日情绪不佳,一时只能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声。
场下所有弟子,包括云思砚和宁丹在内,对长老席上的这一番对话,皆是一无所知。
云君澜是个有心眼的,在看着先前守擂的师兄在经过第十二场比试,灵力消耗明显的情况下,自告奋勇挤开了自己的伙伴,踏上了比武场。
结果不出预料,云君澜虽费了一番力气,却还是顺利在师兄手下挺过了十个回合,成为了少数有幸进入内门的弟子之一。
而这一轮结束后,之前守擂的师兄也下台休息,换成了一位师姐。
剩下还未通过考核的新弟子见状,都犹犹豫豫,不敢主动向前,只希望着有人能冲在前方,替他们消耗消耗师姐的体力和灵力。
毕竟眼下关键的并非是看谁有勇气,而是关乎到他们能否进入内门修行,谁都不愿意莽撞冒险。
而这群新弟子中,显然,属宁丹头最铁。
宁丹先是回头看了云思砚一眼,冲他勾起唇角:“记住你说的话。”
然后便大步向前,脚尖一点地,飞身跃上了比武场。
宁丹骄傲自然有她骄傲的资本。
她的目标,并非是在师姐手上过十招这么简单。
她要的,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越级打败守擂师姐,然后向云思砚发起挑战。
她一上比武场,便直接出了大招,挥出了盘在腰间的银色九节鞭。
能被安排到比武场上为新弟子进行考核的内门弟子都是长老们精挑细选的。
修为在筑基中期,实力还算不错,但又不会和新弟子相差太大的。
毕竟考核还是以鼓励为主,如果出现一边倒的碾压局,将新弟子的自尊按在地上摩擦,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那师姐看见宁丹的九节鞭,并没直接使出法器,而是选择了空手接白刃。
毕竟筑基期和炼气期,差了足足一个大境界,正常情况下,这一行为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谁都没料到的是,宁丹手中的九节鞭,在挥出后,在几乎劈到师姐的前一秒钟,却突然像是活了一样。
蜿蜒盘旋成了一条呼啸的银龙,张着血盆大口,咬向了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