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顾得上起来,直接紧攥着手机磕磕巴巴的说话,“林,林舒,你你你你,你还?活着!你在哪!”
对面林舒的声音很疲惫,他先?问了家人的情况,“我奶奶怎么样了。”
赵构看?着对面床柜仪器上平稳的心跳,“没?事,在医院等着你回?来呢。”
林舒终于松了口气?,“我从谈项目那座山里?出来了,正?在绿皮火车上,明?天早上十点到站,东阳火车站,你来接我,我先?收拾一下再?回?去见人。”
赵构千百个答应,恨不得就着跪地的姿势直接隔着手机给林舒磕一个。
看?林舒要挂电话,赵构赶紧说,“别,先?别挂啊,兄弟,你再?和我唠一会儿,我都怕这是我半夜睡着了做梦呢。”
林舒这边坐在老旧的火车厢里?,左右都是拥挤的人群,他一身与?昆吾样式相?同?的老头衫,还?背着个兽皮包袱,手里?正?拿着一个小灵通给赵构打电话,旁边一个老大爷在等着林舒还?手机。
“见面再?说,我这是借的手机,明?天你在车站门口等我。”
说完,就在赵构忽然爆发的大哭声里?挂了电话,然后把这个像古董一样都快包浆的手机还?给大爷,“谢谢大爷,我给您留个号码,回?头请您老吃饭。”
这里?是个山边的小村镇,老人们都说方言,不太能听懂普通话,但还?是热心的把在他们眼里?非常重要的手机借给林舒。
最后林舒看?实在沟通不了,就把大爷的手机号记住了,好歹能找到人感谢就行?。
之后,随着火车咣当咣当的渐渐驶出这片荒凉的大山,林舒沉默了下来,他侧头,看?着车窗外倒退而去的山川草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火车行?驶了许久,周围的人也慢慢安静下来,睡觉的睡觉,养神的养神。
林舒伸手,从兽皮包袱中,摸出一块月白带金纹的玉佩,上面刻个一个古朴又生动的小狼。
这或许是昆吾年幼时的小像,他把这个暗暗放在包裹中,送给了自己。
林舒低头,抚摸着掌心温润的圆玉。
旁边的老大爷目光瞥见玉上的狼像,细看?了看?,“喔”了一声,然后非常恭敬的用?苍老的手抵住额头,静默的朝这枚小玉佩上的幼狼行?了个礼。
第二天早晨,赵构和他老婆,还?带着请了一天假的林小展,早早就在车站等着了。
他们看?着眼前非常老的站台,既有?等待林舒的激动,又实在觉得这个地方太偏僻了,赵构查了一下,这个车站还?是用?民国时期的老式车轨道改的,不知道多少年了,修修补补,维持到今天,一天也就通一趟火车。
随着火车“哐啷啷”的进站,不断有?人从站台出来,他们几个翘首以盼,最后在人群中,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林舒。
他那一身的衣裳,再?加上兽皮包袱,简直比本地的大爷大妈还?像山里?出来的。
可林小展一眼就认出了人,当即喊了一声,就朝他哥飞奔过去了。
赵构和老婆对视了一眼,终于都松了一口气?,直到看?见真人,他们这段时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林舒本想着怕林小展看?见自己这幅模样担心,要好好收拾一下再?去学?校见他弟,谁知道赵构直接把人给带来了。
林小展都快上高中了,个子已经到林舒的下巴,但此刻,小孩儿却扑到林舒身上,埋头嚎啕大哭。
林舒抱着边哭边抖的弟弟,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哭了,哥回?来了。”
出山
回家后, 林舒收拾了一番,带着弟弟去医院看了奶奶,奶奶没有?醒, 林舒在病床旁边,摸着老人苍白的头发, 坐了许久。
老人躺在床上, 早就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长久的病痛已经消耗了她的身体, 不过, 透过那些岁月风霜的痕迹,在她的眉眼轮廓之中, 依稀能看见当年的美丽与风采。
奶奶年轻时, 也是个美人,林舒在离开病房之前,给奶奶擦了身?体,并好好的梳了头发。
林小展也终于安心了, 林舒一回来, 就像是撑起了他的一片天, 他哥在, 家就还在。
最后林舒带着?小弟, 和赵构夫妻俩吃了顿饭, 算是接风洗尘,也算是团圆饭。
饭桌上赵构一直想问这些天林舒到底去哪了,怎么天上地下的都找不到。当时听小助理回来说他们是遇上了山体滑坡泥石流,于是山里找不到人之后, 赵构还以为林舒被埋里边了,恨不得找一堆人把那破山头子全给挖开看看。
但?是人家专业探测团队不论是高?科技生命探测, 还是搜救犬,全都来了一遍,最后就和赵构说,不用挖山,地下什么也没有?。
换了好几个团队,都这么说,赵构不信,硬是憋着?一股劲,又花了一笔天价,从国外请来一队人马,只是人马还没到,林舒已经自己回来了。
“诶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