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熟悉的笔迹。
她猛地抬起头:“是宝赫——嘶……”
因为抬头太猛,她后脑勺直接撞到了皇帝下巴上,两个人都忍不住哼出声儿来。
静嘉也顾不得去拿那信了,赶忙扭头去看皇帝,嘴上怯生生求饶:“嫔妾该死,求万岁爷恕罪。”
皇帝本来正要开口,叫她这一撞不小心咬到了舌尖,若不是他向来自控能力强,眼泪都要疼下来了,这会子掐着那把细腰,恨不能将人翻过来在某个地方拍上几巴掌。
“安塔拉静嘉,你还记不记得自个儿现在姓什么?嗯?”皇帝这话说的……嗯,感自己肺腑到眼眶子都湿润了。
静嘉缩了缩脖子,姓什么他不自个儿说了么:“您这又是刮哪儿的旋风?嫔妾真是不小心,您大人大量……”
“没心肝儿的东西,朕刚收到安宝赫的书信就巴巴儿喊你过来。”皇帝咬住她耳尖打断她的话,“你就这么报答朕的?”
静嘉不敢有大动作,叫他咬得又疼又痒,眼角渐渐红起来,声音柔得像是掺了蜜似的:“那您想怎么惩罚,我都认了就是嘛。自宝赫走了,这还是他第一回 写信回来,我这才莽撞了,万岁爷就饶我一回吧,再不敢了。”
皇帝轻哼,瞧着她感激又激动的模样,心里说不清是舒坦还是难受,可舌尖儿还是疼的:“朕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静嘉小手顺势搂住皇帝的脖颈儿,不回答这明摆着是坑的话,只轻巧将唇送上去,多了几分讨好模样:“您还疼不疼?叫嫔妾看看可好……”
皇帝揽住怀中娇软的动作蓦地又用力了些,她这不谙世事偏偏又孟浪至极的动作叫皇帝眸中瞬间就烧起火苗儿来,看看?用嘴巴看吗?果然是个不老实的妖精!
皇帝不说话,狠狠稳住自己送上门的樱唇,直将人亲的几乎要瘫在他怀里,这才肯罢休。只是浑身也燥热的厉害,若不是外头天还亮着,皇帝几乎连晚膳都想换一种品尝方式。
“你给朕等着,晚上饶不了你。”皇帝咬牙切齿道,舌尖也不知是因为咬到了还是叫身体里燥热带的,还火辣辣的,他忍不住灌下去一杯温茶,才稍微好些。
静嘉见他松手,顺势坐到一旁,已经打开信快速看起来。
以前静嘉还会为皇帝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儿,真心实意的感激并且心甘情愿叫这人利用,可偏偏是这会子静嘉自认为想明白的功夫,该表现出来的真心实意给了这位主子爷,她心里对这甜枣儿毫无波澜。
再甜将来也是要还的,她只因为家书中提及的事儿,眉心微微蹙起来。
因为是呈交万岁爷亲启的书信,安宝赫并未多提及什么不该提及的事儿,只是将对定国公提携的感激以及誓要为大清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表达的淋漓尽致。
当然,身为弟弟他也免不了请万岁爷替他问静嘉安好,也不过只是提了寥寥几句——
“奴才领命与茂武自苗疆归西南边境,途径湘江,忆及稚时曾与家姐保证,会替她造一艘大船,叫她也有机会远行。娘娘在宫中伺候万岁爷,奴才每逢念及,便与茂武学习泅水,如今已然小成,只盼能有机会出海,替娘娘见识我大清更广袤风光……”
静嘉稍稍回忆便能记起宝赫提及的这事儿,那是外祖刚刚致仕时,静嘉担心祖父回了江南,墨勒氏会更肆无忌惮。
宝赫以为她是舍不得外祖,他也舍不得,便跟她保证,他将来定会成为一个好匠人,替她造一艘大大的船,带她一起下江南去找外祖,跟外祖一起生活。
那时静嘉只是笑着鼓励了宝赫,并没有说身为国公府的公子没有可能做个匠人,也不可能跟他提及外祖走了以后,他们二人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只是后来宝赫慢慢长大,还是在艰辛中懂了她那时为何忧愁,自此再也不曾提做匠人的事情。
如今偏偏在书信中提及,还提了跟茂武学习泅水,只是为了跟她传达一件事情,定国公派人去找过外祖了。
定国公自是不会对她一个嫔的外祖家感兴趣,只可能是太后吩咐的。
“怎么了?”皇帝不动声色问道,“你可别跟朕这儿掉猴儿尿,半年后定国公回来,叫宝赫跟着就是了。”
静嘉软软看着皇帝,赧然笑了笑:“叫万岁爷笑话了,就是听宝赫提起小时候,想到他如今不过也才十六岁,已经能跟着外出打仗了,实在担忧的紧,您……嫔妾能问问去苗疆是何时的事儿吗?他可有受伤?”
皇帝定定瞧了她一会儿,才淡淡道:“他到了西南,定国公便叫他与茂武一起平定瑶民和苗民之间的小冲突,不过是为了给二人立功机会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静嘉了然,既然是一到地方就已经发现定国公的踪迹,那太后是在定国公走之前就吩咐了,如今已经三个多月过去,该安排的怕是都安排好了。
她垂下眸子,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喝着茶不说话。
“有事儿瞒着朕?”皇帝又将人拽进怀里,捏着她下巴打量着问道。
静嘉软软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