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乱发下的双眉一挑:“原来是嫡支,你爹是你爷爷的第几个儿子?你是你爹的第几个儿子?”
东奕道:“家父乃祖父长子,目前只弟子一子。”
灰衣人呵呵道:“可是正统嫡支了。你师父得好好照应你啊,要是简氏独苗在我们紫昆派断了根,可就不好了。”
沧云的眉头跳了跳,再度躬身:“弟子沧云拜见师祖。”
灰衣人转头打量他:“小子,你是那蛤蟆娃儿的师父吧。”
楼歌插话:“弟子名叫楼歌。”
沧云严肃地瞥了他一眼,再躬身:“是。”
“猜就是。”灰衣人轻笑一声,“自己的弟子,非得要求苛刻些。好了不夸,错了双倍骂,心里想着我是为你好,望你成器。这般的作风,连我紫昆派也搞,真没意思。连一碗水都端不平,谈什么问道求仙?蛤蟆娃赢了,就是赢了,没什么这个那个的说头。”
沧云躬身:“弟子知错。”
灰衣人左右看看,朝楼歌一招手:“蛤蟆娃。”
楼歌道:“弟子叫楼歌。”
灰衣人道:“蛤蟆娃,你和简家那孩子比试时,用了不少乱七八槽的东西。你们师父怎么教你们的?尽是些旁门小术。”
素心仙子、沧云、霜无、白妘、白伊一起躬身:“弟子知错。”
灰衣人拧眉扫了他们一眼,顿了一下:“罢了,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被你们一打断,全给忘了。”
五人再道:“弟子知错。”
灰衣人翻了个白眼:“对了,这是……比完了?”
沧云道:“还有一场。”
灰衣人问:“谁和谁?”
楼歌道:“是弟子楼歌和……”
南宫醉上前几步,恭敬施礼:“和弟子南宫醉。”
灰衣人道:“好,这一局,别玩什么花头了。你们两个,扎扎实实,只用紫昆派的剑法,比一场。”
楼歌和南宫醉领命,灰衣人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抛给楼歌:“蛤蟆娃,你方才比了一场,服一丸补一补体力,别吃多了,吃多了你扛不住。”
楼歌握住药瓶,一字字道:“弟子楼歌,谢过师祖。”
花淇淇在台下偷偷问身边的一个弟子:“你们门派的老祖,都是这种风格吗?那位高人是?”
那弟子肃然道:“老祖们都道行高深,捉摸不定,我之前未曾见过这位老祖。”
花淇淇又拉着几个弟子问了问,仍然没有人认得。
楼歌服下一颗药丸,与南宫醉一同上了试台,南宫醉抬起手臂,白蛇从他衣袖中游出:“师弟不能带灵宠上台,我亦不用,方显公平。”
二人拔剑,素心仙子让出自己的座位恭请灰衣人上座,灰衣人道:“不必。”弹弹手指,扯出一朵云,坐于其上,悠然观看。
素心仙子与四位掌座都不敢坐,侍立左右。灰衣人再一抬手,画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罩住四周:“再无人能听到你我言语,谁来告诉老夫一句实话,为何门中要收简氏子弟?”
四位掌座都看向素心仙子,素心仙子面露迟疑:“师祖还当去问掌门师兄。
花淇淇本以为,楼歌与南宫醉的一战会很好看。
结果,她盯着台上纵横的白光郁闷。两人的身法都太快,剑也太快,她看不懂也看不清。那位突然钻出来的老祖不让他们用法术,下场就是,连个光效加成的效果都没有。
白光都快变成光球了,滚来滚去滚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突然,白光蓦地没了。
楼歌和南宫醉定在试台上,两人的剑,都架在对方肩上。
灰衣人站起身:“这是个平局啊。”望着身侧五人,“你们怎么判?”
素心仙子道:“请师祖裁定。弟子以为,两个第一也无妨。”
灰衣人道:“蛤蟆娃多比了一场,那就他是第一吧。另外一个娃可以和他一样在玉峰择玉。”
楼歌道:“胜负未分,弟子楼歌不敢从命。”
素心仙子道:“师祖此判,非常公平,本次试炼本就是算总成绩,你多比了一场,第一应当是你。”
楼歌还想说些什么,素心仙子又道:“况且你这个第一,与南宫醉择玉之地是一样的。”
灰衣人道:“是哦,这么一说,第一名和第二名得奖一样,不大能凸显出第一名的卓绝。罢了,就让他在玉峰中,多择一块玉吧。”
左右众人都愣了。
紫昆派中,拥有两块或两块以上仙玉的人不在少数,但第一次试炼的人就挑两块,这真是从未听说。
素心仙子道:“这是否有些……”
灰衣人道:“好事成双,就这么定了。”
素心仙子与四位掌座沉默了一下,都觉得不要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愿为好。
楼歌道:“弟子不想多择一块玉,但弟子想另提一个请求。师祖能否准许我多带一个人进玉脉?”
灰衣人眯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