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到学校了，直到月考第一门考试科目正式开始的前五分钟，才手握一盒晨光中性笔冲到了操场，刚洗还来不及吹干的头发对着操场的草坪洒出了四溅的水珠。

苏十一看着许长歌的身影激动不已，立马就变得像打了鸡血似的，用力的拍着顾未央的肩膀，“诶诶诶，快看！许长歌来了诶！我男神回学校了！”

“大姐！我看到了！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肩膀都快被你拍碎了好吗？！”吃疼的顾未央鄙夷的看了一眼花痴的苏十一，如果在那之前顾未央都觉得苏十一智商不够的话，那么从苏十一宣布喜欢上许长歌之后，她就觉得苏十一智商已经陷入了负数，因为每一次只要见到许长歌，即使前一秒已经悲伤成河，下一秒苏十一也能眼冒绿光。那个绿光里充满了饥渴与口水。

“你说这一周许长歌干嘛去了啊？朋友圈时常凌晨三，四点还在发动态，但我无论是评论还是私发消息，他都不理我。”苏十一看着许长歌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目光依然还保持着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干嘛去了？照顾七月小姐姐。还能做什么？！别说苏十一给他发消息了，就连程书默给他发消息，许长歌都没有回。

顾未央才明白过来，原来每个人在面对自己喜欢人的事情上时，都是重色轻友的。

操场上因为考试而拉了一个硕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元芳，这次月考你怎么看？大人，诚信第一，成绩第二。”

而这句话在顾未央看来，就是套路！经过了那么多场考试，顾未央都只见过某同学因为考试成绩好然后受到老师点名表扬的，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谁因为没有作弊然后被表扬的。

苏十一的失落也很快就被这些东西所盖过，因为考试的卷子已经快速的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上。大家都拿过笔埋下了头，每个人都很忙碌，在这个仍旧以考试成绩衡量很多事情的年龄，考试对于所有学子来说，也仍旧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语文是顾未央最擅长的科目，所以做起来格外的轻松，充满了自信。只是这份淡定很快就被四周传出的惊呼声给打断了，考试才刚过三十分钟，众人只见将卷子拿在手中的许长歌，脚步潇洒的走到监考老师的面前，然后将卷子扔到桌子上，就朝着校门口走去，就像他冲到考场一样的匆忙。

顾未央赶紧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自己后面不远处的苏十一，苏十一的脸上除了有和其他同学一样的震惊，眉目只见似乎还夹杂着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许长歌这一周不在学校，她这一周都觉得上学没了动力。这好不容易才见到人，却连一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都没有机会问出口。苏十一用手中的笔戳着卷子旁边的草稿纸，似乎这样子可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下一秒，苏十一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拿着自己的卷子跑到监考老师面前一放，就朝着许长歌的方向追了上去。

顾未央迟迟没有回过神。

她见过苏十一因为看见许长歌和别的妹子走的太近产生误会而在街角嚎啕大哭过；

见过苏十一写满许长歌名字的日记本；

见过苏十一这几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关于许长歌；

她也见过苏十一晨起睡眼惺忪只为给许长歌烤蛋挞的样子；见过她那藏了一抽屉想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圣诞礼物，新年礼物；还见过她某一次为了保护他在车辆疾驰而来的时候不怕死的冲上去将许长歌推开的样子。

但苏十一所做的这些事情要么是悄悄的只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来，要么就表现得出于同学情份才会那样做。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在许长歌面前表现出过，“诶，那个同学。我很喜欢你。”

所以也从不曾做出很过火的事情。

然而顾未央这些关于苏十一“她是喜欢许长歌，但是她的喜欢是内敛与细水流长外加波澜不惊的。”的印象都消失在了苏十一从校门口跑出去的那一刻开始。

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因为一个人而变成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自己。

苏十一的身影消失在顾未央的眼眸当中的时候，顾未央仿佛看到了一双隐形颤抖翅膀长在了她的身上，正带着她所向披靡地朝着前方追去。

似乎是见顾未央一直在发呆，程书默举起了手，示意监考老师自己要去上厕所，然后在路过顾未央桌子旁的时候，蹲了下来，一边假装系鞋带，一边语气严厉，“他们都疯了。你也是吗？赶紧做你的卷子！”

“哦哦哦。”顾未央对于程书默语气里的小愤怒，显然很是莫名其妙。突然如此安静的情况下，一声滴答声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1将试卷撕成碎片撒向天空，然后高呼，“我最美！”】

【2撒娇让程书默背自己去上厕所。】

顾未央也是醉了。敢把考卷撕了像雪花一样的洒？很是唯美对不对？怕是还没有扔完她就被方适中拖出去一脚踹成了傻子吧？想到这儿古喂养情不自禁的哆嗦着摇了摇头，然后迅速选择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