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程书墨痛经的时间竟然延迟到了生理期的第三天，也就是江城一中收假的那一天，躺在沙发的他一会儿趴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起来走走，一会儿又双手捂住肚子，总之不管是哪一种姿态，都是均呈现出生无可恋的样子。

“现在知道痛经有多难受了吧？”顾未央一边递过布洛芬，一边笑道。

程书墨连水都不想伸过手接，“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程书墨的情绪发生突变，顾未央赶紧收起自己嘻笑的脸，将药改递到了程书墨的嘴里，又殷勤的把水杯端到他的嘴边喂下。这么大个人了，她还要给他喂药！而且喂完还得安慰，“好好好。都怪我，你别生气了啊。不然肚子会更疼的。”除了有毒，顾未央是真的想不到别的可以解释的理由了。

吞了药的程书墨认真的看着顾未央，“你说，你们女生的生理结构怎么会这么牛掰？每个月流血七天竟然不会挂。”

顾未央点着头，“所以说啊，你们男生千万别想着欺负我们，我们连流血七天都能扛过去，还怕你们不成？”

“有道理。话说我现在终于感受到了你每个月的这几天是有多么的惨了。”程书墨说罢又换了个姿势，脸色惨白，嘴唇也有些发乌，顾未央看着突然觉得挺心疼的，“你再忍忍，一会儿再吃一次药，疼痛就会减轻，只有点微微疼了。”

程书墨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今天早上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这是微微疼吗？这分明就要疼死了好吗？你快帮我拿下拖鞋，我要去厕所！”

“好好好。”顾未央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拖鞋从对面拿了过来摆的好好的，程书墨套上后就飞奔进了厕所，要不是屁股光久了冷的很，程书墨真想长在马桶上算了，因为似乎只有蹲着，他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等到从厕所里出来后，程书墨整个人就更是瘫软无力了，往沙发上一躺，连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顾未央，你知道吗？我现在严重怀疑我的肚子已经变成了蓝翔技校挖掘机的专业练习场地，不然怎么能怎么疼？怎么会这么疼？！”

顾未央笑了笑，用被子将程书墨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哈哈。蓝翔技校练习场！你这次其实还算好的。我初中那会儿有个同学，有一次升国旗，她直接疼的晕了过去，后来去医院打了止痛针才缓解下来的。”

“我现在只感觉天是灰的，风是冷的，食物是难吃的，自己是废的。”程书墨的表情很是幽怨。

“嗯呢，我都知道。习惯就好。作为一名学渣，在痛经和上课之间，我竟然愿意选择上课，你就知道我有多疼了。关键是那种疼和别的疼完全不一样，感觉肚子里就像有一把电动的刀在不停地搅似的。什么头发被拉链拉住，什么吃饭咬到舌头，什么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的一角等等，在痛经面前，它们都是浮云！”

程书墨显然已经认怂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已经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用刻骨铭心形容也真是一点儿都不夸张。帮我拿下校服，准备去学校吧。唉。”

“所以说，以后要对自己的女朋友好一点。”顾未央说着就走进了卧室，以至于错过了程书墨小声嘟哝的那句——“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到了学校后，两人才刚走到走廊上，就看见了许长歌，一脸兴奋地站在七班的教室门口，“嗨……小未央！你们终于来了。”许长歌说罢用力地拍了拍程书墨的肩膀，已此表达他这些天对于他们的想念之情。

程书墨整个人险些都被拍倒，疼的就是有这么虚，“你说话就说话，你拍我干嘛？我整个人都要被你拍散架了好吗？！”

没想到许长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顾未央，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散架？ 你当你是林黛玉吗？再说了，有你这么肥的林黛玉吗？”

顾未央苦笑不得的指着程书墨，“姑娘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你应该温柔的。”

许长歌这才发现面前的人看起来还真的很是憔悴，眉头紧缩，每走一步都感觉生怕就把脚底下的蚂蚁给踩死了似的，“有这么疼吗？”

“有这么疼吗？！你来试试就知道了！”程书墨的语气极为的不友善。

“我也想试啊，可是这不是没有机会吗？”许长歌很是无辜的说道，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了对于这件事情的期待，程书墨整个人顿时就变得更不好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给你一分钟。”

“小未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嘤嘤嘤……你肯定是不爱我了。”许长歌突然转变了画风，肉麻的程书墨只感觉自己的鸡皮子疙瘩都掉了一地，“那个你说话就好好说啊，别这样，我从头到尾可都是对你没有兴趣的。”

“我的小未央，你上次还说给过爱我来着呢，你这么快就把我抛弃了吗？”许长歌双手拽着程书墨的胳膊，轻轻地拉扯着。

程书墨瞪大了眼睛，“我有吗？”

见程书墨显然是认了真，顾未央赶紧咳嗽了两声，“好了。到底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