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奇知道信中的内容,自是不可能把书信亮出来。他大袖一拂,道:“王奇,你说让本王给书信,那就给书信看吗?真是荒唐。”
王奇眼神锐利,高呼道:“赵国的将士们,看到张士奇的反应了吗?刚才本王说了这么多的话,他一直说,本王虚张声势,是故意诈唬你们。”
“他要证明自己,要证明幽州战场的胜利,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是把书信亮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可是如今,他却是不敢亮出书信。”
“为什么?”
“无非是他如今,得到幽州战场的消息,丢失了幽州战线的主动权,且家父已经带兵往冀州杀来,他开始慌了开始怕了。”
“这样的赵王,不值得你们效忠,更不值得你们拼死一战。”
赵国将士听到后,许多人小声的议论起来。因为王奇的话,戳中了张士奇软肋。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可以拿出证据反击对方的。
却不亮出书信。
这是什么?
这是心虚,是胆寒惧怕。
王奇看到营地内,许多的赵国将士交头接耳,脸上更带着笑容,他再度高呼道:“张士奇啊张士奇,换做我是你,早就直接投降。你如今遭到南北夹击,陷入困境。你是挡不住的,无非是负隅顽抗罢了。”
张士奇面颊抽了抽,他此刻的确陷入困境,因为颜忠的战死,使得他的处境很不妙,使得他眼下的行动也受限。
张士奇为什么不进攻,就是为了等颜忠的消息。
然后,以便于能进攻。
颜忠辜负了他的信任,竟然是落败被杀,导致他也陷入困境。
张士奇深吸口气,高呼道:“王奇,就算颜忠落败,即便王宗熙带人杀入冀州,我张士奇也不惧。我赵国底蕴深厚,岂会惧怕你区区齐国。”
王奇说道:“哟,张士奇啊!这是不再撒谎,承认颜忠被杀了吗?”
哗!!!
议论的赵国士兵更多。
先前王奇说颜忠落败被杀,张士奇一直反对,一直不承认。许多的将士,虽说有些影响,虽说在议论,可实际上,总还是有士兵抱着希望,认为不可能落败的。
如今,却是真的落败,仅存的一点心思,也就彻底没了。甚至许多士兵因为张士奇的撒谎,因为张士奇撒谎,更是有些惊慌起来。
王奇注意到张士奇周围将士的议论,也看到了将士的躁动,他心头冷笑。
张士奇终究还是不够狠辣。
面皮也不够厚实。
事实上到这一步,已经是刺刀见血的时候,甭管真正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即便颜忠真的被杀落败,即便王宗熙已经杀向冀州,搁在王奇来处理,他也不会承认的。
打死,也不能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最终的结果就是将士军心受损,斗志也会被削弱。
反过来说,即便不承认,王奇拿张士奇没什么办法。毕竟书信在张士奇的手中,张士奇直接毁掉了书信,虽说仍有士兵怀疑,可还是有士兵抱着希望,至少比公布书信内容更好。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已经是最坏的情况,自然是选择更轻的情况,死不承认是最好的。偏偏张士奇承受不住这压力,干脆承认了,也就导致了情况急转直下。
王奇静静看着,不曾说话,眼下最好是先让赵国的军队自行发酵,因为先前张士奇有多么强势的反驳,如今军心的影响就有多么大,这是相互对应的。
张士奇听到将士议论的声音,心下烦躁无比。
好端端局面,一下崩了。
都怪颜忠这废物,颜忠带着大军北上去阻击,却是落败,使得他陷入困境。
田策站在张士奇一旁,说道:“大王,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抵御王奇的进攻。先挡住王奇的攻势,解决王奇的威胁,然后再抽调国内的兵力,前往北方抵挡王宗熙。只要挡住一南一北的进攻,我们就还有十足的机会,不至于就被王奇压制。”
张士奇点了点头,他心思一转,便高呼道:“肃静!”
所有人,安静下来。
一双双目光,尽皆落在张士奇的身上,张士奇再度道:“北方颜忠落败,本王隐瞒消息,不是为了欺骗谁,是为了避免你们担心,避免你们怯战。”
“如今戳破了,那就戳破了吧。这一战,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一旦撤退,赵国便危险了。此战,所有人都给本王全力以赴的抵挡。”
“只要挡住王奇的大军,战后本王尽皆有赏。”
“杀敌一人者,本王嘉奖十两银子;杀敌两人者,本王嘉奖二十两银子;杀敌三人者,本王嘉奖四十两银子;杀敌四人,本王嘉奖八十两银子,以此类推,不设上限。”
“只要你们在防守时,杀敌越多,本王的嘉奖越重。”
“这只是金钱上的嘉奖。”
“除此外,还有爵位上的嘉奖。杀敌五个人以上,官升一级;杀敌十个人以上,官升两级;杀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