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眼神锐利,冷冰冰的道:“赵部长晚上大驾光临,怎么,是觉得你孙儿杀了我儿,准备登门来威胁一番,让老夫去刑部,把你的孙儿捞出来吗?”
在曹景看来。
这就是来意和目的。
否则,赵绍大晚上的来做什么?
曹景一番话落下,甚至都不曾等赵绍说话,他又继续道:“赵部长让儿子背着荆条来,还真是煞费苦心。你这时候来请罪,可知道,我儿的尸体,正停靠在府上。他一贯是小心翼翼的,做事也不敢和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子弟打交道。甚至他买下的这一块地,当初还被人嘲笑。好不容易捡了个漏,没想到,转眼竟是被杀了,这让我怎么办?我曹家,惹不起赵家,但是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想要让我说好话,那是不可能的。”
他直接堵死了赵绍的退路。
没有半点惧怕。
如果曹季山不曾被杀,曹景为了曹家的未来,为了曹季山的将来,肯定不敢得罪赵家,毕竟这是皇后所属的家族。
可是如今,他的儿子都死了。
曹家都绝后了。
还怕什么?
赵绍听到后,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镇定。
曹家先死了儿子。
难不成,还让曹景一副好脸色相迎吗?
这事儿是不可能的。
赵绍摇了摇头,说道:“曹大人,老夫今晚上来,并不是让你说好话的。我赵家人犯法,自然是该被处置,不可能杀了人,还奢求你说好话。”
曹景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绍道:“第一件事,便是登门吊唁一番曹季山这孩子。第二件事,是登门道歉,老夫是赵石古的祖父,赵良政是赵石古的父亲,我父子二人没有尽到责任,所以来道歉。第三件事,便是告诉曹大人一则消息,这一次曹季山之死,我赵家也是倍感抱歉。一方面,赵石古深感自己的罪行,已经在刑部大佬上吊自尽,另一方面赵家愿意给予赔偿。”
“什么?”
曹景一听到后,很是惊讶。
赵石古死了。
要知道,赵石古是赵家的嫡长孙,更是皇后的外甥,这一身份可是不简单的。
竟是上吊自尽。
曹景可不是什么三岁孩童,也不是什么官场上的嫩雏什么都不懂,他原以为赵绍来,是为了保住赵石古的。
没想到,赵石古却是上吊自杀。尤其这一上吊自杀,水分可就多了,他不认为,赵石古这样的孩子,会自己想通了自杀。
必然是赵绍的手段。
曹景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摆手道:“赵部长,请吧。”
他不可能再阻拦了。
他死了儿子。
人家也死了孙子。
当然曹景的内心,仍是有着怨忿和愤怒,即便赵绍死了孙子又如何,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赵绍只有一个孙子吗?
显然不止一个。
在颇有些尴尬的氛围中,曹景领着赵绍、赵良政一起进入,来到了灵堂前上香吊唁。
待吊唁一番后,赵绍又是一番宽慰。
让曹景不要太过悲伤。
曹景自是只能木然的应下,最终一番韩萱后,送走了赵绍和赵良政,曹景回到了灵堂中坐定,他脸上的神情,却仍是郁郁寡欢。
曹景的内心,仍是愤恨。
他的儿子,死了不能再生,他如何不恨?
曹景的妻子,也是哭哭啼啼的,一家人满是悲戚神情。停灵的时间是三天,三天过去,曹季山下葬,这一事情也是平息了下来。
这是曹景的府上,却是冷清了下来,因为缺少了儿子。
这一日,曹景在书房中枯坐时,却是有侍从急匆匆的进入,禀报道:“家主,外面来了一人,说是您的故友。”
曹景有些意外。
故友?
他在长安还有什么故友?
要知道,他的儿子死了,都没有什么人来吊唁,都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因为他们得罪的是赵家人,谁敢冒着风险来吊唁呢?
可是人都已经下葬了,还有人来。
这才是有些怪异。
曹景吩咐道:“去把人请进来。”
“是!”
侍从转身下去通知。
时间不长,就见一个中年文士急匆匆的进入,这个中年文士的相貌很普通,脸略远,个子不高,不大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着,给人极为狡猾的感觉。
曹景看到来人,也是愣了一下,没有认出来人是谁。
这不是他曹景的朋友。
来人却是神色淡然,不急不躁的行礼道:“在下凌远山,拜见曹大人。”
曹景捋须冷笑,道:“阁下来拜访,说是老夫的故友,可是,老夫却不曾见过你。你这样的来意,让人实在是难以相信你不是居心叵测。”
凌远山道:“有朋自远方来,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