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可能坚持的。你看着吧,齐国会扩张的。等齐国开始北上,拿下了天龙、玉符、巨象城等地时,各地的寺庙,也会按照我们的方式,所有土地被收缴,钱财被搬走。”
“到时候,不愿意配合的人,都会被处置。不愿意服从的寺庙,都会被炮轰覆灭。贫僧就不信,他们能坚守。”
“贫僧更不信,他们敢和齐国开战。所以如今他们的这些话,实际上,是打自己的脸。如今,等着吧,一切会很快应验的。”
“慈渊啊,不要为外物所影响。你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吗?”
慈渊躬身道:“弟子谨记方丈教诲。”
戒远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好好做事,切莫大意。如今我们在林安顺的眼中,虽说听从林安顺的安排,服从林安顺的管束。可实际上,还是不被信任的。如果是这时候,露出了什么把柄,最终的结果,便是自寻死路。”
慈渊道:“弟子遵命。”
他再度躬身揖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戒远一个人坐在佛殿中,喟然叹息一声,又继续看书。
如今能做的,就是看书了。
其他的,就不去想了。
戒远的内心,也有着不平,也有着不忿。只是他没有倾诉的人,也找不到倾诉的人,只能是靠自己排解内心的抑郁。
所以,看书是戒远唯一的排解方式。
在戒远看书时,却是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僧众进入,行礼道:“方丈,天宝寺外来了一僧人。他自称永觉,说是方丈的故人。”
“永觉法师?”
戒远蹭的站起身。
他神色也有些急切,因为永觉不仅是他的长辈,论及影响力也比他更大。
天龙寺,是比天宝寺更强的。
天龙寺传承至今,已经是八百年左右,代代都有高僧。除此外,天龙寺的僧人,实力也是出众,完全不是天宝寺能比拟的。
戒远当即就往外走,他亲自来到天宝寺门口,看到了一袭僧袍,神色柔和,却是依旧如四十岁左右中年人的永觉,双手合十,道:“永觉法师。”
永觉道:“戒远方丈,有礼了。”
“请!”
戒远摆手道。
“请!”
永觉点头回答。
两人联袂而行,径直到了后院戒远的佛殿中,便相对而坐。
戒远看着永觉,脸上神情透着一抹感慨,道:“论及年龄,我小了法师几十岁。可是我如今,已经是苍老了,胡须发白。然而法师您,依旧是宛如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法师如今的功力,恐怕是愈发的精深了。”
永觉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道:“戒远方丈你不修武道,自然是不可能如老僧一样,有着旺盛的气血。每个人,选择的道路不一样,最终自然是不一样。”
戒远道:“不知道永觉法师如今来,是所为何事?”
永觉道:“老僧想要询问方丈,你选择的是什么道路?”
戒远一听,登时就明白了过来。
他本就是人精是老狐狸。
永觉是天龙寺的主持方丈,如今的天龙寺在天龙城,而天龙城和齐国是敌对的。所以永觉本身和齐国,也是敌对的。
在这一前提下,永觉的询问,便是问他是真的归顺了齐国,还是假意归顺。
这就是道路。
戒远苦涩一笑,道:“在齐国治下,已经没有选择,只有一条路。因为顺者昌逆者亡,要和齐国抗衡,最终只能是覆灭。所以我如今,只能是顺从。”
永觉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你是不甘愿投降的,还有自己的想法吗?”
戒远道:“有又如何?”
永觉那眸子中,掠过了一道精光,沉声道:“老僧如今来,就是为了对付齐国来的。我如今来,就是要解决齐国的威胁。”
戒远沉声道:“不可能的。”
永觉道:“为什么不可能?”
戒远沉声道:“齐国的厉害,你是没有见识到。海西帝国这么强的,可是在齐国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昔日的戒日城,也是有强横力量的。”
“可是在齐国官员的治理下,百姓归附,所有人都支持齐国。如今的百姓,已经少有人支持白象国,没有人愿意再为白象国效力。”
“普通的百姓,都支持齐国,那么白象国还有什么机会呢?至于我天宝寺,更只是势单力孤。我们这样的一丁点力量,想要和齐国抗衡,更是不可能办到的。”
永觉微微一笑,说道:“戒远方丈,老僧来,并不是为了要杀王奇。当然,那是最没办法的事情。到了最后关头,才会诛杀王奇。”
“不到这一步,是不可能杀人的。我要做的,是让王奇停下扩张,止步于戒日郡内。只要如此,白象国依旧,寺庙依旧。”
“不可能!”
戒远再度摇头回答。
永觉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