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撒不知道怎么开口,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后顿了顿,脸色平平地说道:“总得做些掩饰,不然不好解释。”
“哦。”
梁小夏也没想太多,只是对昂撒带着一条丝带有些奇怪,他总是随身带着些小礼物来打赏女人吗?
昂撒此时也很后悔,没想到自己说出了那样一句话,听起来天衣无缝。可也是对她的折辱,再偷看梁小夏的脸上,发现她并未有不悦,暗暗松了一口气,骂自己一声笨蛋。
等到他当上国王,掌握了一切之后,他就真的有底气站在她面前了。至少,他有了高一层的身份后,心上的人能稍稍动摇一点,他就很满足了。
昂撒暗下决心,打开了反锁的房门,又恢复到目中无人的骄傲模样,带着侍女迪利亚迈步出门。
两边执勤的士兵偷眼望向不大的休息室内,暗暗咋舌。
休息室里看起来好像台风过境——沙发向后翻倒,正对着大门露出黑色的底部。几把椅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歪斜。破碎的花瓶碎片比比皆是,花枝散落,地毯上一片深深的水渍,茶几破裂,断了两条腿勉强搭在地上。
莫不是那侍女不答应,昂撒团长用强的了吧?
再看侍女小脸红红,头上扎着一条长长的丝带,昂撒团长整齐的衣衫上有几道褶皱,不复之前笔挺,执勤的士兵又偷偷笑了笑,看来是得手了。
说不定,这小侍女就要一飞冲天了。
“看什么看!都给我站直了!”
昂撒发现士兵偷偷打量乔装过的夏尔小姐,心里不太高兴,对着士兵训斥一番,又转身对着她喊:“还不快跟上!”
虽然是训斥的话,语调中淡淡的柔情,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
昂撒演技也不赖么。
梁小夏努力憋出通红的脸,提着裙子小跑跟在昂撒后面。
当士兵想起长官将她扣下的吩咐时,两个人已经走远了。
见到离又归来的昂撒,饶是伯奇再好的耐性,也有些忍不住了。在看到昂撒依旧是那张毫无愧惧,目空一切的样子后,伯奇愤怒得眼眶通红,咬着牙,双手都在轻微颤抖。
你就是这么瞧不起我么!
满厅等待的贵族大臣也有些怨言,接近两个小时干坐在这里,还不能打瞌睡,谁都会不耐烦。更何况昂撒是明目张胆带着人快活去了,简直视王权威严如无物。他的父亲尼赫迈亚当年都没这么胆大!
伯奇“呼”一声起身,身上的衣袍带起一阵风,将昂撒堵在了议事厅的正中央。
他已经受够了昂撒的高傲了,他凭什么?!
开战吧!咬死他!撕扯他!撕下他的脸!将他踩到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昂撒,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王宫是什么地方?这不是你家!”伯奇一言,说出了大臣们的心声,议事厅里的老贵族们心头一快。更有几个属于他那一派的人站在伯奇身后给他助威。
看伯奇暴怒的样子,他应该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了。
梁小夏跟在昂撒身后偷偷瞥了伯奇一眼,吐了个舌头。
贵族视名声高于生死,她把莱茵小姐就这么给扔出去,相当于把伯奇全家族的脸面剥了个干净,绕着达拉姆开始全城跑动。不出一个月,全艾格玛瑞亚的人都会知道伯奇团长的未婚妻曾被一群士兵看光。
这还是基础版本,梁小夏也无法保证,以广大群众丰富的想象力,这个事件最后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流言毁人,胜于刀剑。
伯奇手臂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一拳打在昂撒肚子上。昂撒还是扬着脑袋,弹了弹自己的军裤,就像上面有灰一样,厌恶地瞥着伯奇。
“莱茵伯爵家的大小姐昨晚被人劫持了。歹徒…歹徒劫持人质进入河岸街,最后在顿河上逃逸。昂撒!你敢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么!没有你的帮助,凭着区区几个人,这伙歹徒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伯奇克制着自己的怒气,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言语却极尽巧妙,既撇清了自己和莱茵小姐的关系,挡住未来可能沾上他衣袍的脏水,又质问昂撒和此事的关系,上来就以审判者的形象出现。
“第三军团越来越废物了,几个贼都抓不住。这种属于巡城防务的事情,不归我管。还有,证据——我再说一遍——证据。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乱喊叫!
议事厅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这种琐碎的小事情还不值得在这里商议。伯奇,咱们同是军团长,职位平级,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态度。”
昂撒又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没再看伯奇一眼。
“怎么不算小事,那是我的未婚妻!”伯奇在心里怒吼,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却无法反驳昂撒的话。如果莱茵小姐不是昂撒的未婚妻,只是一个伯爵家的女儿,这样的事件虽然恶劣,却远远达不到提上议事厅讨论的程度。
军团之长的未婚妻,和伯爵家一个未出嫁也没有爵位在身的大小姐,两个身份之间跨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