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身累累伤痕,尤其是几个重点部位,更是紫红色惨不忍睹,倒在草地上,呼吸微弱。
如同两条被抛上岸,翻着白肚,在日光下曝晒两日开始发臭的死鱼,浑身散发绝望的气息。
樱桃小姐则只穿着一件内里的白衣,头发蓬乱,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双手双脚反绑,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两个女人,瞳孔放大,就像是灵魂从躯体中被剥离开一样。
斯文跟在马尔斯后第一个进入石室,下意识地皱眉,用手捂住口鼻,然后在看清石室内的情况后,立即转身单手盖上梁小夏的眼睛。
“不要看。”
夏尔主人还是一只心思纯洁,连爱情都没体会过的小精灵,不能被里面的东西污了眼睛。
梁小夏从善如流,乖乖地闭着眼睛走出石室,顺着原路走出山洞,坐在洞口的大树下,任由马尔斯和斯文处理里面的糟粕。
不一会儿,斯文就单手扶着裹着毛毯的樱桃小姐出来了。樱桃小姐在斯文的搀扶下,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让去哪里就去哪里,看到梁小夏也没有任何反应。脱离搀扶后,直挺挺站在原地,对着远处发呆。
看样子,她受的刺激不轻。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估计脑海中,正在一遍遍重放她亲身经历的噩梦。
梁小夏没有任何安慰她的意思,樱桃小姐先推她下水,转头又用她做挡箭牌吸引黑暗法师明哲保身,她此时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如此照顾她,大部分是为了还她哥哥的情。权当用樱桃小姐的命,抵偿她偷走的一仓库粮食。
再说,她也实在不知道,遭受如此待遇的女子应该怎么安慰。说出来别扭苍白的话,还不如不说。
梁小夏扭头问脸色同样不佳的斯文:“马尔斯呢?”
“去处理一些事情,顺便把沃尔夫放出来。”
斯文没告诉梁小夏,那两个女人清醒过来后,立即自尽了。眼睁睁看着石壁溅上两滩血,鲜红的血液在火把光照下暗得发黑,弄得他很不舒服。
梁小夏沉吟一声:“沃尔夫也在这个岛上?太巧了点吧?斯文,别告诉我命中注定什么的,有没有我能接受的解释?”
“命运就是这样,星星运行的轨道是必然的。却也是从不间断的偶然。影响、碰撞、远离,无数个偶然促成必然,必然中又不断生出偶然。”
斯文长长吐出一口气,突然有些怀念他在马人族群中的平静生活。马人们和平而无纷争,一代代默默旁观世界沉浮,冷眼看着命运滚动,超然世外,从不干涉命运的运行。
可他此时想抽身已也不及了,他在命运的水潭中沉得太深,已经回不去了。马人的命运,甚至都背在他一个人身上,现实冷酷而残忍,一切都在默默发生,压力大得他喘不过气,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连命运的走向都不知道,只守着绝望的结果,又如何改变?
梁小夏感觉斯文似乎有些低落,伸手捋了捋斯文脑袋后的马尾辫,手指绷紧,在他脑壳上弹了一下。
“有事交给我操心就好。我是主人,不会看着你不管的。”
身旁的小精灵以严肃认真的表情,说得像保证书般郑重其事,话里沉甸甸的。可语气再怎么正经,一脸的稚气还是盖不掉。
斯文很不给面子地笑了,笑完后,只觉得内心柔软一片,踏实安定,心情好了很多。
马尔斯背着半死不活的沃尔夫回来了。
沃尔夫比他的妹妹惨多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他全身被雨水泡得湿漉漉的,棕色头发长得快披肩,两个青眼圈,鹰钩鼻也被打断了,身上挂着一块梁小夏最后见到他时穿着的衬衣,称为破布更合适。胳膊上腿上,处处都是伤痕,皮开肉绽,有几处被雨水泡得发白,还流着脓浆,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啃食着腐肉。
但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眸光清亮,吐出半口血,眯着眼睛对梁小夏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马尔斯,谢你了。要不是你替我做掩护,我早就死了。”
“不客气。其实还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实力不足,你不会受那么多苦。”
沃尔夫一拐一瘸地从马尔斯背上下来,慢慢拉起自己呆傻的妹妹,搂入怀中,紧紧和她拥抱在一起。
樱桃小姐的双眼,终于缓慢恢复清明。她双手扒在哥哥的肩膀上,摸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吸了一口气,放声大哭。哭声响彻云霄,似是要一口气发泄完内心所有的犹疑、不安、恐惧、绝望、痛苦。
最后,樱桃小姐哭累了,睡着了。
“我的预感是正确的,夏尔小姐,您果然在大海潮中活下来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来,塞姬多亏您的照顾,她肯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才好。”
沃尔夫一边接受马尔斯的包扎治疗,一边和梁小夏聊天。
沃尔夫的经历也很曲折。他在海啸将要吞没月桂号前,启动了自己高价购买的防护法阵,罩住自己和其余六名船员,侥幸在船只解体前逃过一劫。几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