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不是简单的维持生命的必须物,很多时候,它还是维系关系纽带的重要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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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小舌绕着镜月的指尖打了个圈,留下一圈水痕。
梁小夏的意识突然回来,僵硬地扭头,姿势不太正常地去研究头顶树枝上蹲着的小红鸟,她双手背后,绿眼睛盯着小鸟一身火红羽毛,嗯,十分正经。
怎么会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情!垂涎美色也不是这时候啊!
梁小夏实际已经羞得想要缩到地缝里去了,憋得两腮鼓鼓,团起片片红晕。
镜月举着手在原地僵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他缩回手,同样舔了舔他自己的指头,不解地问梁小夏:
“我指头很好吃吗?”
原来无意识调戏才是杀伤最高的。
见他这幅嘬着指头,脸上却是正经的学术探讨模样,梁小夏满腔的羞囧顿时化为一口老血。
真想喷镜月一脸。
没等梁小夏想好解释的说辞,镜月已经替她想到了,看着梁小夏的目光又有些不善,语气也冷了一分:
“夏尔,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被这种家长式的目光盯上,梁小夏有点心虚,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血石解毒完毕的手掌,声音小小的:“我…我这周都有吃面包的。”
美杜莎皇族都属蛇形智慧生物,餐桌上多见烤得焦黄或闷烧多汁的鸟类,以及各种生的、半生的、全熟的蛋类,蒸煮煎一应俱全,佐餐酒中也多掺入动物的生血,调成浓郁的血酒——独独没有绿色植物。
梁小夏唯一能吃的,不过是每餐餐桌上正菜前的那一小片开胃面包。
“十天,每天一片面包,嗯?”
镜月已经生气了,恨不得打开梁小夏的脑袋,看看她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连给食物留下的余地都没有了。
被镜月一提醒,梁小夏腹中的饥饿感同时上升,饿肚子的时候心情也不好了,满腹委屈牢骚:“我有认真找的,可真找不到,不知道厨房在哪里,空间里的东西又拿不出来,城堡里只有桌子椅子是木头做的。可…可我咬不动啊——”
眼前这个绿眼睛的小生物眼泪汪汪,两个手指头掰在一起搅啊搅,委屈地不停抱怨…
非常、非常偶尔的时候,面对极为亲近的人,梁小夏会露出这种孩子气的一面,令人头疼的孩子气。
镜月的怒气球如同被针扎了个洞,呼啦啦一下子气全漏完了,只剩瘪瘪一张满是无奈的皮,包裹留在里面的那点点隐藏的甜蜜。
“走吧。我带你去找吃的。”
黑发少女很自然地牵起金发女子的手,理所当然地照顾梁小夏。
穿过雨林中水深如潭的几百米,镜月带梁小夏爬上一棵十几米高,主干弯弯曲曲穿过不少其他树木的大树。
他坐在树干上,从那颗长着大阔叶树木的树梢摘下好几朵卷着浅蓝色的木耳边的小白花,取水洗净后垫在白手帕上,送到梁小夏手中。
“曾经见到暗精灵们吃,应该是可以食用的。”
梁小夏捏起一片花瓣,抿入嘴里尝了尝,有些花特有的清香,还有种薄荷般的凉意,咬碎后的汁液甜得非常淡,口感略怪,可最重要的是,这个没有毒。
只要没毒能吃,谁还管口感呢?梁小夏吃东西的动作骤然加快。
“咳,”梁小夏只呛了一声,旁边就递过来一只水囊,喝一口后梁小夏又惊喜地发现,水囊里灌的是蜜水,香香甜甜的让她更觉得饿了。
蓦然,镜月轻轻勾住了她的腰,将额头抵在梁小夏肩膀上,抱住她的侧腰,低头沉默不语。这突然的一下子,让梁小夏举到嘴巴的水囊又放了下来。
“印遐,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什么。”
镜月不想说,小夏尔第一口将花瓣咬入嘴中,虽然品得斯文优雅,眼中急切的渴望却难忽略。她压抑着身体内的饥饿感若无其事地吃着,小口小口,吃得越慢,表现得越正常,镜月越觉得自责。
一个多星期下来,除了几片烤得干干,连水分都没有的面包,她几乎没吃任何东西,他本该想到的,本该照顾到的,却让小夏尔受了无端的罪过。
这是他的错。
“累了?那就靠着吧,我的肩膀时刻可以借你靠的。”
梁小夏侧了侧身,试图让镜月靠得更舒服些,没有再追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在一点都不浪费地吃完了镜月摘下的所有花朵,又将水囊里的蜜水喝了多半袋后,天色已经晚了。这时的梁小夏才像个要过冬的松鼠一样,不停采摘树上的花朵,整理干净后收入空间中,以备之后的需要。
血腥城堡里困难重重,满城的敌人,恶劣的自然环境,还有食物的短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