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烟,渴得整个身体都像被投进烈火之中,不停灼烧。
当年见到佛提家族的耀精灵长老,就是一副时时刻刻都情绪暴躁,却又满面扭曲的模样时,镜月就知道这痛苦会一刻不停地煎熬火焰躯干的拥有者。
所以当梁小夏拿出两颗石球,让他挑一颗时,镜月即使知道火焰躯干的威力比精工左手强了好几倍,应该留给夏尔壮大实力,也毅然决然地挑了它。
火苗一刻不停地在他的躯体中燃烧,烧干他的血液,以干裂的疼痛攻击他的理智,对镜月来说,这种疼并不是一种锥心刺骨的极致煎熬,至少和月灼之刑比还差了不少,可他能够切实感觉到,自己的整个生命,都好像在燃烧中飞速流逝。
镜月都不敢去想,若夏尔选了火焰之躯,她和小树宝宝会是如何的难过表情。
虽然疼,火焰之躯带给他的力量也非常强大,他能够将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化作火焰,任由躯体在虚实之间变化,甚至随着逐步融合锻炼,他还能不停提高火焰的温度,用恐怖的炽热攻击敌人,在瞬间将敌人烧成灰烬。
这么想,一切又很公平了。
就当是,他从死神手中偷来二次生命的惩罚吧。
反正镜月有足够的理智控制自己的情绪失控,也有足够的自信能让夏尔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痛苦模样。
他们曾经在祭坛下发过誓,共同承担今后任何痛苦,一起经历任何磨难。
只不过,这“任何”也是有前提的。
当一件事情说出来后,除了让伴侣担心以及受伤之外,没有任何益处时,任何一个爱慕着伴侣的精灵,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让步与牺牲掩盖在沉默之下。
比如梁小夏宁可忍着饥饿吃苔藓,也想将稍微好些的蘑菇留给镜月,也比如镜月宁可一声不吭地受着煎熬,也希望梁小夏能对他多放心一些,甚至如镜月的父亲,不曾对她母亲说过任何事,一声不吭地带走他,以命换命一样……
默默地,不停地为对方付出着,痛苦了一个人承受,只有对方一个微笑就能满足,精灵们,就是这样单纯而容易满足的生物。
精灵的爱情,和他们天生的高傲与对外族的不屑一顾相比,实在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
不过,看到梁小夏脸上莫测的微笑,水润饱满的嘴唇,镜月还是会感觉到渴,很渴,渴得他的心都开始慌乱了。
从梁小夏眼里看来,就是镜月一进门什么话都还没说,嘴角绷紧,一把抱住她,毫不避讳地低头,咬住她的唇瓣重重一吮。
咬得梁小夏都感觉到微微刺痛了,复又松开,吸了口气,再次深吻下去,带着温柔滚烫的力量,撬开她的嘴唇,缓慢掠夺她的液体和空气,将她逼得无法思考。
千鹤还在后面跟着呢,被这一幕已经震得抬起来的腿都忘记放下了,微张着嘴,吃惊地看着他们。
小孩子都被教坏了啊!她还怎么做人啊!
梁小夏脸已经红到耳朵尖去了。
她自认这些年,自己还是很注意的,亲密如接吻之类的事情,都是两个人独自相处时才有的,在伙伴们面前,她和镜月顶多拉拉手,互相靠一靠肩膀什么的,再没有更多的动作。
作为互换一部分灵魂的精灵,她当然也感觉到了镜月情绪的波动,只不过梁小夏诡异的思绪将镜月的不安,理解为了某种生理压抑。
是不是太久没有“交流”,导致镜月失调了?
梁小夏气喘吁吁地被放开时,差点脚软地倒在地上,她趁势向前跨了一步,坐在火堆前才掩饰住自己的失态,用衣袖掩了掩唇边的水迹。
千鹤傻乎乎地看着他们两个,眼睛都快突出来了,很明显还没有从“成人的世界”里惊醒过来。
“哼,色中饿鬼。”
米伊戈尔冷哼了一声,闭着眼睛翻个身继续睡。
对耀精灵稍微有些了解的老龙,是肯定不会对梁小夏说实话的,他就是乐意看镜月自己扛着。
镜月没反驳,只安静地坐在火堆边,伸手追着去玩梁小夏肩后的长发。
一吻过去,捏着指尖的金发,镜月感觉他身体里的灼痛与干渴都被缓解了一大半,终于能呼出一口略带湿润的空气,缓解肺里面塞满柴火的撕痛。
如果他胸腔里的火焰最终会烧毁一切,他希望至少…至少还能给他剩下一双眼睛,让他能看着夏尔好好活着。
梁小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假笑,反正她又亲切假笑着,顶着千鹤未缓和下来的震惊神色,镜月灼热的目光,给他们俩一人端了一碗加料蘑菇汤。
“小树爸爸,你是不是饿了,喝点蘑菇汤吧。千鹤,虽然你不用吃东西了,也来尝尝看,这汤味道挺不错的。”
汤匙搅动,两个人都喝得眼睛一亮,优雅地加快了进食速度。
“夏末,这能叫还不错!简直是太好喝了吧,你的厨艺怎么会突然进步这么快?没道理啊!”
千鹤两下喝完了汤,直接将碗举到梁小夏面前,示意再盛一碗。
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