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哭泣可以使伤痛痊愈,逝者复生,那悲痛就比黄金更加稀有。
——索福克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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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地上,衣物破碎,女子高声尖叫哭泣。
梁小夏的神经被挑得一抽一抽得疼,弓上之箭瞬间从透明的无色转为墨绿色,箭头直指尼尔斯喉咙。
无名指欲松之间,围绕法师塔的紫色法阵再次亮起,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被一束浅浅的白光束缚捆绑,动弹不得。
“谁对谁错,我所说的话到底是污蔑,还是确有其事……精灵,就让我们用事实来证明吧。“
尼尔斯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梁小夏,又将目光转向中央沙地上。
埃忒耳塔的光系束缚阵,顶多称得上对梁小夏有些困扰,绝不可能将她一个十一阶的传奇弓猎手困住,她只要稍微用点精神力射向法阵节点,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听到尼尔斯的话,梁小夏抬起的手臂又垂了下来,瞪大眼睛死死看着不远处的女精灵和法师学徒。
尼尔斯用法杖杖尾顿了顿地上的法阵,看着沙地上禽兽不如的一幕,一脸蔑笑:
“平民,你今天服从我,明天,我就做主让克罗托娶你为妻,做法师学徒高贵的妻子;如果不从,我即将你贬为奴隶,卖到最肮脏的黑沙坑去,让更多人贱玩你的身体。”
尼尔斯所谓的服从,便是让女精灵接受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人玷污这件事。
是屈辱的趴在地上生存,从此衣食无忧,还是站着迎接今后生不如死的生活……尼尔斯的威严的语句出口,女精灵哭泣的声音都弱了下去,一脸泪水,混着痛苦纠结的双眸。
这是一场不涉及一个金币的豪赌。
以女精灵的贞洁为棋局,尼尔斯和梁小夏各自下注,赌上的分别是法师不容置疑的权威,与白精灵一族不可亵渎的尊严。
赌不可捉摸的人性。
梁小夏用力咬住了牙,咬得嘴里都出了血。
不论结果如何,尼尔斯所做出的事,安排的选择本身,就没想给女精灵留活路,这样的情况,完全是狠辣地照着梁小夏脸上扇了一巴掌,为之前的事情报仇。
但她忍了,只因她也想知道,东雪的精灵,她们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的颜色和材质。
梁小夏死死地看着沙地上的女精灵。她脸脏兮兮的,双眼中充满了痛苦的不甘与被羞辱的愤怒,衣衫破烂得几乎遮不住身体,一行行泪水无止尽地流,趴在地上,正对着梁小夏注视的目光。
快说话呀,哪怕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用你的拳头去抗争,用喉咙呐喊,你只要不屈服,我就会救你,我会完好无损地将你救出来,我会保你平安无事……
梁小夏从未以绝对沉默而希冀的目光注视一个陌生的女精灵,而且是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一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精灵,此刻代表的却是整个白精灵族的尊严。
以女王的名义起誓,以耀精灵的尊严起誓,梁小夏一点都不想输。
女精灵流着眼泪,也看着梁小夏,最终慢慢闭上了绝望的双眼,将拳头塞入嘴中狠狠咬住,连抗争的踢打都没有了。
细细的低泣,某一刻突然昂起的尖叫声,耸动的男人,死鱼一般一动不动的躯体……
在女精灵闭眼的瞬间,梁小夏的心前所未有地冷,也前所未有地火辣刺痛。
之前尼尔斯的行为,只不过是一巴掌扇在梁小夏身上,如今女精灵的举动,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剃刀,直接切进梁小夏的神经,照着她的脊髓狠狠钻透。
谁能告诉她,如果她所为之奋斗的目标,她所想要保护与拯救的同胞,自己已经放弃了自救的想法,她该怎么办?
她为了她们所做的一切,她为之努力的一切,就这样被一场自暴自弃的闹剧否定了。
没有人背叛梁小夏,可她这次切实品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苦得她舌尖发麻,心里也疼得发麻。
“哈哈,看看,看看…我说什么,白精灵都是什么?玩物,连主人的命令都不敢违抗的小宠物,脖子上拴着狗链,只能产仔的牲畜。这样的你们,又凭什么问智慧的人类索要尊严?”
尼尔斯毫不压抑自己的笑声,胸腔震动,长袍也随元素之力流动刮得猎猎作响。
“禽兽!恶魔!人渣!被诅咒的杂种!”
满场寂静下,只有白精灵们个个脸涨得通红,心中用各种辱骂的词语将尼尔斯骂了一遍都不解气,恨不得上前将他碎尸万段,偏偏又被法阵束缚住没法动手,眼睁睁目睹这一切发生。
“好了,克罗托,停下吧,不要让人再看埃忒耳塔的热闹了,咱们还有事情没处理。”尼尔斯笑够了,重新肃起骄狂威严的神色,喝止自己的学徒。
克罗托还未到达高潮,可尼尔斯积威极深,满脑门汗水的法师学徒一